虽然他一再表示这只是皮肉伤,而且伤口已经愈合,隗安宁依旧心有余悸。
直觉告诉她烠在逞能。
离开了医院,脱离了危险,隗安宁的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惹出这大堆事的蜥珑变得和普通蜥蜴差不多大小,白乎乎的十分可爱。
一路上她强烈要求驮着隗息走,被烠一口拒绝。
“汝是女子。”
“你这是嫌弃我力气小?”
“哪有让女子出力的道理。”
看那比自己还矮上几公分的小个子,力气倒是不小,很轻松地就把高出一个头的隗息架在肩膀上,隗安宁走在他身后,看着隗息的脚在地上被拖曳,这双鞋子看来得报废。
她跑到烠的身边:“真的不要紧吗?”
“无事,他受到的创伤是暂时性的。”
“我是说你。”
烠露出灿烂的微笑。
“吾不会有事。”
的确,他从来没出过事,可隗安宁总是放心不下。
她惊觉自己的手指即将碰到他,赶紧收回来。
为了让他能顺利背着,隗安宁将自己的外套扯下,把隗息可能接触到他皮肤的部分全部遮住,不能让他再因为隗息增加无谓的伤痕。那只梦兽稳稳站在隗息的头上,仿佛现在在散步中观赏路边的景色。
“烠。”
“嗯?”
“你为什么要做这份工作?”
“先前,汝也曾问过类似问题。”
“你的身体情况根本不适合,为什么还要以身犯险?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隗安宁始终想知道真相。
烠难得地犹豫了,他的口吻中透着无奈。
“吾也不知,只是脑海中有个声音,不断重复同样的话语。”
“是什么?”
“找到它。”
“他?一个人?”
“不知,许是人,许是其他,吾未能参透究竟是何意,但只要不断前进,必定能找到答案。”
听上去他好像也存在记忆的缺失,多巧,他们竟是一路人。
即使忘记自己遗忘了什么,潜意识中留下的执念依然驱使着他去寻找,如果被烠如此在意的是某个人,隗安宁会觉得有些不舒服。
不过眼下悄悄把自己划进烠的圈子里,她还是挺高兴的,直到想起那个穿着黑衣服的男子,这份喜悦才淡了点。
虽然不想承认,但那个人好像知道和自己有关的事。
那家伙差点害死隗息,肯定不是善茬。
可他带给自己的感觉又十分微妙,他听到自己说出毫不留情的话时,看上去又是那么难过。
还会再见到他么?
应该会吧。
隗安宁的直觉告诉她,这一切只是开始。
周围混乱的景色逐渐恢复到原本错中有序里,那片无风摇曳的麦草后,顶着鹿角的灯鹿已经垂下肩膀,十分沮丧地低着头,直到看到他们出现,小耳朵立刻飞了起来。
“烠子!!”
他朝这边跑来,手足无措地跟在他身边。
“您平安无事!”
“吾何曾对汝失约过?”
灯鹿又哭又笑,低头不断擦着眼睛,像是个好不容易找到家人的迷路孩子。
“因为,那是祸徒……”
“吾对汝等的承诺,牢记在心。”
隗安宁回头看向离开的地方,距离越发遥远的医院已经被彩色的雾遮挡,空气中的白色小家伙们悠哉地漂浮着。
终于恢复了平静。
但,多出不少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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