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使者?哼,当我不知道吗,你这身衣服上涂了香料,但有墓土的味道,从没听说过哪个使者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你到底是谁,跟着隗安宁有什么目的?
“哦?汝知晓隗安宁?”
废话,她是阿息的姐姐,我当然认识她。
“但她似乎对汝的存在毫不知情。”
你傻吗?干嘛要告诉她。
烠点点头,心中多了几分掂量。
这个隗家有很大内情,多半与鬼氏一族有关。
冲你身上这气味,我就不能相信你,你怎么证明你不是祸徒?
“汝可提出任何要求。”
你都照办?
“然也。”
好,割开你的手腕,让我看到你的血。
烠没有动。
怎么,不会不敢吧?
少年不紧不慢地蹲下身拾起硬度适中的叶片,对着自己的手臂内侧就是一下,细细的红线逐渐形成,鲜红的血汇聚成珠,垂直掉落。
……你真的是使者?
“是。”
可你说不出自己是谁。
他抿住双唇,不是无法回答,而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算了,你身上有鹿和鲤的加护,姑且算你说的是真话。
树木缓慢移开,露出干净的金属门板,烠轻缓地推开门,注意力全部放在一楼楼梯下被层层荆棘覆盖的位置,非常单薄的光时不时从里面闪烁而出。
已经虚弱到这个地步,烠有些惋惜,这样美的梦兽不应该在这种角落苟延残喘。
你不抓我?
“汝通情达理,无需使出这等残暴手段。”
哼……奇怪的家伙,可惜啊,你要是有敌意,开门的时候我就可以刺穿你的脖子。
烠动了动嘴角,没有接住话尾。
有时候他自己都无法确定究竟还能不能被定性为人类。
他失去的比任何人都多,获得的比任何人都少。
既然不抓我,来这干什么?
“汝需求帮助。”
梦兽没有回答,经过漫长的等待后,荆棘中传来不屑的话语。
没用的,你走吧。
“尚未尝试,如何无用?”
我闻得出你身上的味道,你不是鬼氏一族的人。梦兽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疲惫,只有鬼氏才能帮到我,你不行,而且我已经有主了。
潜台词是最能帮到它的只有自己的主人。
“确实,吾能令梦兽服从的手段仅靠武力,然此次协助尔等之人并非吾辈。”
那是谁?
“与汝主血脉相连之人。”
烠蹲下身。
“如若吾没猜错,汝自愿困顿于此,或因主人迷失在梦境之中,或……”
……他不是迷失!
不等他把话说完,荆棘突然开始膨胀,梦兽的光芒急促而不安。
不是迷失!他是被带走的!!
“哦?被祸徒?”
梦兽发出一阵骚动,渐渐恢复平静,语气也回到刚开始那般冷静:……你知道那个祸徒是谁?
“吾只求了解更多。”他煞有其事地把玩手腕上的锁链,“在汝再度丧失理智前。”
哼,看来你的确知道不少。梦兽的口吻忽然轻松了些,荆棘团重新收紧回到原本的大小,告诉你也无妨,我已经很累了,再失去意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只能说我家阿息运气不好,在这里住院的时候好死不死跟个祸徒对上眼。
“招惹祸徒?”
当然不是了,是那祸徒先发现我们,他甚至能看到我的存在,那视线给人感觉真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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