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敢欺瞒大人?”
缄默半晌,红衣女子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给出了一个猜测:“或许是位修为高深的修士,想做些不想被人发觉的事情,故意将自己的容貌隐藏起来。凭你这只由满腹怨气支撑起来的厉鬼,确实是看不透的。那接下来呢,他找你又是为了些什么?”
“他不由分说,便将小女子捉走,锁进一只葫芦当中。那时小女子还道他是个捉鬼捉妖的道人,为他所捉,那血海深仇自然是再也得不到报偿啦。哪里知晓,一段时辰过后,他又将我放了出来。因锁在那葫芦当中,小女子也不知具体过去多少时辰,只是自那葫芦中出来后,眼前已是陌生府邸的景致。”
“期间他可曾问过你话?”
朱梦瑶回道:“不曾。至始至终,他都不曾有过言语,小女子还为此颇感困顿。”
听它这么一说,魏宁很快就得到一个不言而喻的答案那个神秘人和孙府或是孙启明有仇。只不过他立马又将这个答案推翻了:红衣女子推测那个神秘人的修为十分高深,如果他真的和孙府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话,大可以长驱直入,横扫碎石城的孙家祖宅,事后再抹去痕迹,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而没必要不嫌麻烦地找一只和孙启明有怨的厉鬼回来。
或者,是他和孙府有意结交的长青仙宫有仇呢?
长青仙宫的弟子将整件事情顺水推舟,都丢给了无意间闯进来的魏宁,他们长青仙宫的损失貌似也不大。
谜,都是谜团!
仅凭这几句说辞,红衣女子似乎也没有理清头绪。朱梦瑶见她没有追问下去,就继续讲述后边的事情:“小女子突然在一片陌生的府邸当中被他放出,心头正感困惑,忽见那府邸当中丝竹欢歌、长袖艳舞,座下有人却是当日与那宰辅公子一同行恶的随行又听其论说,小女子方知已身处孙府,那宰辅公子孙启明已被一家仙宫收为了弟子,此刻亦在府中。血海深仇放于眼前,焉能置之不理?于是小女子怨气在心、怒火当头,毫无理智与胆气之说,这便连同那无辜的家丁伶工,都未留情面。”
“这么说,那个血掌印是你留下来的?”想着有那红衣女子在场,魏宁才壮着胆子开了口。
朱梦瑶听见魏宁发问,缓缓转身看向魏宁,略带几分歉意地回答:“回公子话,血掌印确然是小女子得见那宰辅公子、怒气难遏时留下的。那时……小女子心智失常,本是将公子也算作他的同谋,欲要一并取下性命的。只是在小女子欲要下手之前,忽见公子挺剑刺进那宰辅公子的咽喉,这满腔怨气,霎时间犹如烟消云散,且是散得干干净净。若非如此,只恐小女子已失手害了公子。”
魏宁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庆幸自己走了狗屎运。
现在想想,孙启明在那一瞬间看见的,肯定就是这只才刚冒出头来的厉鬼。而孙启明也是第一次见鬼,而且还是一只与自己结有仇怨的厉鬼,这才将他惊得魂飞魄散,连最基本的防备招数都忘得一干二净于是就让魏宁这个小毛贼乘隙而入,顺便捡回来一条小命。至于那侥幸存活下来的舞姬,大抵也是因为朱梦瑶怨气散尽,由厉鬼化为普通阴魂,算是托了魏宁的福。
“既然你已经得偿所愿,还寄居在他身上,又是何居心?”红衣女子再一次发现关键点,冷冷地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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