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义薄云天,像鼓起勇气去做某件为正义舍命拼搏的大事。
就在这时候,牢房的空气骤然冷了下来。原本偏于荒漠的西州地区日夜温差极大,夜间的气温偏冷也实属正常,用不着大惊小怪。但在短短的一瞬间内冷下来,显然不是正常的天气状况。况且,牢房里面冷得犹如寒冬腊月,只差没有出现飘雪结冰的盛况。
两名官差一齐打了个哆嗦,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变冷,对这剧烈的气温变化也有些不大适应。
“人心不足蛇吞象。”
一句冷冰冰的话语从牢房外面传进来。同时,充满牢房的寒气又如同它的悄然降临,同样是在一瞬间就消失得无踪无迹,恢复成了之前的适中温度。
他们根本来不及思索这诡异的气温升降,异口同声地喝喊了一声:“是谁!”
像是两个正在为非作歹的小贼被路人撞破,前一刻还是大义凛然的官差们,转眼之间就变成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迅速回身。他们的视野里,牢房外面的光线已经暗淡到只够看清楚事物的轮廓,插在墙壁上的火把却映照出一名身着红色衣衫的妙龄女子,如石像一样矗立在牢门外边。
他们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女子而掉以轻心,因为府衙的门窗都已经被他们从内部上了锁,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闯进府衙、并在他们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出现在牢房外面,已经足够引起他们的重视。
只不过,他们重不重视,对事情的结果都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那女子似乎是带着一种低落的心情叹了口气,也没有向两名神经紧绷的官差自报家门,眨眼之间,就如鬼魅一样闪进牢房,站在了他们俩中间。
官差们的表情略带几分惊讶,却固定似的不再变化。
一双手分别插进他们的左胸。
连一声惨叫都没有,瞪大着眼睛看见那女子将自己鲜血淋漓的心脏掏出来后,他们的生机像一缕烟一样涣散开来,永远不会重聚。
机关算尽,难逃一梦。
一缕缕血雾从那红衣女子的双手上慢慢腾起,沾满血迹的双手立刻变得洁净如洗,展示出原本白嫩如玉的一面。她接着以一种看似不快,实则十分迅速的手法将两颗心脏收起,俯下身去,在魏宁周身上下的几个部位拍了下。
魏宁还能感觉到,那是风池、阳陵泉、涌泉等人体的几大要穴。
包括隔了一层鞋板的涌泉穴,只要是被点过的穴道,仿佛各有一道细腻无形的暖流钻入体内,顺着纵横人体的经脉走向,蔓延到全身各处,犹如煦煦春风,渐渐让魏宁感到一种无法言明的舒适感,就连此前沉重的睡意都被驱散殆尽。
虽然没有彻底恢复,好歹意识是清晰了不少。
红衣女子又提住魏宁的裤带,将魏宁拉了起来,冷冷地叮嘱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像是一道不容违背的命令,魏宁依言吸上了一口带有潮臭味的空气。一息的时间过后,他宛如飞了起来一般,身侧凄寒而没有声响的流风,像锋利的刺头一样刺激着他暴露出来的伤口,令他浑身战栗不止,如同被凌迟处死一样。如果不是腰带还被那红衣女子死死地拽住、让他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还有一丝一缕的联系,或许他都会怀疑起自己是去了传说中的阴冥。
双目紧闭,往往会滋生恐惧。
当魏宁在刀风与恐惧的双重压迫下按捺不住、想要睁开双眼的时候,有句话冷不丁地传入了他的脑海:“不想变成瞎子的话,就给我老老实实把眼睛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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