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纷道:“擂台是父王为了与民同乐而设,同时也是为了搅一搅这暗流涌动的浑水,借此引蛇出洞,平衡各方势力。”
袁纾忍不住道:“情势如此复杂,纷纷为何还要来此接管擂台?”
袁纷道:“姐姐,我已不是当年的小丫头,这么多年过去,大哥二哥都已能统领一方,只有我,还在父王的疼爱里过着无忧无虑的清闲日子,去年,我突然发现父王的白头发比往常更多,我想,我是时候该担起一个安北郡主的责任,这兰川举行的擂台,就是我要打的第一仗,这一仗,势在必行,我要打得漂亮才对得起所有人,不仅仅是父王和哥哥,还有天上看着我的母妃和这千千万万安北的子民。”
袁纡道:“纷儿妹妹,你果真长大了许多。”
袁纷面上红了红,接着道:“往年的擂台,由大哥一手操持,都十分顺利。可今年的擂台,从开始筹备起就发生了诸多意外。”
袁纾道:“什么意外?”
袁纷脸上的红晕黯淡,目中露出了恼人的神色,道:“先是送去各大帮派的十六名密探逐个被暗杀,接着,情报中有七位专程赶来安北参加擂台的高手也莫名消失,再到后来,死去的人越来越多,却无一例外都是准备在这个月参加擂台比武的少年子弟。”
她越说越气愤,紧紧捏着的拳头几乎要捏碎了骨头,接着道:“此事大哥二哥查了许久,谁知连大哥亲笔下帖请来的几位调查此事的断狱神手也一一死于非命,到如今已经堪堪过了三月有余,这些人的死因竟是毫无头绪。时间一长,民间已传出许多离谱的传言,大家都说,今年的擂台被下了诅咒,凡是参加的人都会身首异处。”
袁纡道:“那这银针?”
袁纷脸上露出一丝悲伤的神色,她把银针放在手帕中,小心翼翼地递给了袁纡,道:“这是死去的其中一位断狱神手——赵敏雁,用性命留下的唯一线索。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断气了,浑身上下遍体鳞伤,全是细小的穿刺伤口,与过往死去的人一般无二,大哥与我依然毫无头绪,甚至不知道行凶之人的凶器究竟是何物。但在尸检的时候,仵作却发现她的喉咙里还藏了一枚银针,就是这个。”
袁纡仔细地凝视着银针,道:“这应当是一枚暗器,可它怎么会在赵敏雁的喉咙里?”
袁纷的神色更加沮丧,道:“赵敏雁死前早已见过之前死者的死状,但并没找到任何残留的凶器和线索,如今想来,她见了这暗器,恐怕是在最后关头用嘴巴接住了一根银针,抱着必死的决心留下这唯一的线索。”
清欢睁大了眼睛,道:“这也就是说,杀人凶手每次用这银针杀人后,居然会将针一根一根拔出收回?”
袁纷道:“不错,正因如此,我们之前的调查全都步入歧途,直到赵敏雁换来的这条线索,我们才弄清楚,那密密麻麻遍体鳞伤的死者,都是因为这银针而亡。”
袁纾面露不忍之色,拿过袁纡手中的银针,道:“这针尖上全是倒刺,刺入身体已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疼痛,凶手居然还能一根一根拔出,未免太过穷凶极恶。”
袁纡道:“这唯一的线索可带来了其他的收获?”
袁纷握紧双拳,道:“你们可看到这银针顶端雕刻的木兰花?”
袁纾端详着细小的图案陷入沉思,这图案,似乎在哪里见过。
袁纡恍然道:“柳蹊兰苑的木兰厅。”
袁纾大叫,道:“对!那个木兰厅的桌子凳子上刻满了这个花样。”
袁纷沉吟道:“怎么?你们在京都也见过这图案?难道神女教在王宫中也有势力?”
袁纡道:“无妨,容后再讲。纷儿妹妹,你接着说,神女教是何方神圣。”
袁纷收回了银针,食指轻轻地摩挲着银针上凸起的木兰花,道:“神女教,是这两三年间才兴起的神秘宗教,据说教徒全是少情寡义的女孩子。”
清欢道:“少情寡义?尼姑教吗?”
袁纷终于笑了笑,道:“那倒不是。据说这神女教宣扬母系氏族,教义所写女人为天下之主,男人皆为女人生育繁衍的工具。”
袁纾笑道:“哈哈,这教义倒是十分合我心意。”
袁纷道:“我初次听说神女教时,也颇为新奇,不过,父王和大哥他们向来不重宗教束缚,而这神女教发展至今,势力微末,教徒也不甚了了,所以倒没有多少人了解她们更多消息。”
袁纾道:“如你所说,神女教势力微末,又怎么会和这次的擂台扯上关系?”
袁纷道:“就是因为这枚银针,银针上的木兰花,正是那神女教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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