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工头带着人到这儿晃了一圈,看了看一副打架谁怕谁的架势,无奈地笑道:“老东西,我好心用铁皮把你的房子保护起来,你还不识抬举,小心晚上掉石头掉架子,砸死你个王八蛋。”
“哼,别说砸死我,你有一块砖头掉在我的房子上,我讹死你个龟孙子。”于海气势汹汹地说着,还顺势拎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拿着手里。
工头懒得理他,嘱咐民工几句就离开了。
按照沈沫前世看到的弊端,这时候的许多小区别说是地下停车场了,连小区停车位都很少规划。
沈沫现在要盖房子,当然不会让这些问题在盛唐出现,国棉厂这块地必须修建地下停车场。
因此挖地打桩的工程量比其他地产商搞的更加过分,仅仅一天的功夫,国棉厂的地皮上就出现了数个大坑,挖出来的土就那么堆着。
于海出门的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下脚了。
最主要的是,这里早就停电停水了,没电好将就,没水可过不下去,于大海心里憋着气,拎着水桶深一脚、浅一脚的从大坑边缘处绕道马路边的水龙头接水。
那是目前国棉厂唯一的水源,工地施工已经沿着马路沿围了起来,靠路边是建筑工人吃饭休息的地方。
下工的民工三五成群的蹲在空地上抽烟闲聊,两个中年妇女在大棚下忙活着做饭。
看着贫民窟一般的休息区,于大海带着不屑,理直气壮地走到水龙头前接水。
这一幕正好被上午的工头看到,工头穿着人字拖,慢悠悠地走到近前,一脚将水桶踢翻:“我让你接水了么,这水龙头跟你有啥关系,想喝水也行,10块钱一桶。”
“去你大爷的。”于大海恼羞成怒,伸手就要给工头来一巴掌,却被工头灵窍地躲了过去。
“老东西,要不是主家有交代,我让你一天都在这里待不下去,还想跟我动手。”工头似乎有意气于海,躲开的瞬间,再次把水桶踢了一脚,正好滚到几个建筑工人的脚下。
那几个工人正好闲着没事,你一脚我一脚的踢了起来。
看着自己的水桶被人当皮球,于海骂骂咧咧的走过去,伸手将几个建筑工人推开:“乡巴佬,滚开。”
“老东西,你再推我一下试试。”一个穿着海魂衫的汉子站在于海面前,足足比于海高了一头多,常年暴露在阳光下的肌肤黝黑发亮,胳膊上的腱子肉鼓鼓囊囊的。
于海声色俱厉的抬着头:“老子推你了咋着?”
“来,你再推我一下,你看我敢不敢扇死你这个老王八蛋。”汉子怒目圆睁,铁砂掌已经跃跃欲试。
于海喉咙哽咽了一下,看了汉子两秒钟,转身捡起水桶,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回到小卖部,锁好门,于海便火急火燎地离开了工地。
国贸大厦门口的路边,于海心慌地问着自己儿子于小斌:“人家已经动工了,看样子没打算拆我们的小卖部,你们老总到底咋说的,那边给我们一套房子我都没要……”
“不会吧,你等着,我回去问问马总。”于小斌转身上楼,路上思考之后,走进了刘伟才的办公室。
然后刘伟才又走进了马天佑的办公室。
上次刘伟才和马天佑双双被人揍了半死,马天佑惨点,内出血在床上躺了将近半个月,英俊的脸蛋没毁容,可是后槽牙被人扇耳光扇的都松动了。
最无奈的是,挨了打,还没地方说理去。
市政府一千多万的补偿款,有许多送礼送了出去,最后还得退回去,送出去的钱可是没法要回来的。
宏达辛辛苦苦将国棉厂的土地几乎全部平整出来,被沈沫一股脑的全部接手,这让马天佑差点又气出个内伤来。
自己在拆迁上栽的跟头,他也想在拆迁上给沈沫搞点动作,可惜沈沫根本不接招,最近一直心烦的马天佑,听到下属来要钱,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给他两千滚蛋,没用的东西。”马天佑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刘伟才只好在财务取出两千,交给了于小斌。
当于海从儿子手里接过两千块钱的时候,当时就傻眼了:“就给两千?”
“刘总说,我们家也没帮上公司什么大忙,给两千就不错了。”于小斌心里不爽,可只能忍着。
还是刘伟才出面忽悠于小斌,让老爹死守小卖部,狠狠地敲诈盛唐一笔,不管到最后结果如何,宏达也会奖励他们父子。
可是到头来就给了两千快。
于海拿着两千块,彻底傻眼了:“你们老总真他妈不是东西,不行,我得去盛唐找他们拆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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