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响起时,有几个手持利刃,身着黑袍的凶徒从隐蔽处现身,瞧他们的装扮分明也是羽林卫一脉。
孙礼只不过是个区区马夫,对方几人是凶名在外的羽林卫,可他却没有半点畏惧担忧神态,反而率先发声道:“千条人命,你们竟也下得了手?”
其中一名羽林卫大笑道:“本想毒晕了他们就好,可我们待在这里实在无趣,便寻了个法子开心开心,一不小心却是将他们通通杀了,怎么,你是想给他们讨个公道吗?”
孙礼将司马睿放置在一边,脚尖轻轻一挑,散落在地的寻常兵刃便擒在手中,刀刃向前,喝道:“人元势饿鬼道斩业护生!”
十六真言顺口而出,孙礼这粗莽大汉竟是满脸悲痛神色,可他每行一步,杀气更盛一分,逼得那几人也不由生出几分忌惮。
眼瞧着孙礼越来越近,这几人眼神交汇过后,决定并肩而上。
谁曾想孙礼使得刀影重重,蛮力专注其上,每次刀身触碰之时,必有血光绽放……
牵来军营中的无主之马,孙礼将司马睿伏在马背上,面无表情的离开了这个地方,只不过与来时不同,场中多了几具跪地俯首的尸体,仿佛正在忏悔认罪。
疾走了一个晚上,天蒙蒙亮,司马睿一夜未醒,时常胡言乱语,时而沉睡昏迷,体热也是甚高,不知凶吉。
这里少有住所之地,孙礼没得办法只能寻了一处山林茂密处,赶紧生火取暖免得司马睿在寒冷中悄无声息的断了生机。
“水……”
耳边传来司马睿的一声低喃,孙礼顿时心中一喜,听得他想要水喝,这才发现当时走的实在匆忙,竟忘记带上了水源。
这里荒郊野外,又是开春时分,孙礼可不能将这孩子独自放在这里,说不准就有些野兽出没寻食,一时竟没有了决断。
好在他无意中摸到了自己的酒葫芦,暗道这酒水酒水本是一家,便就允到了司马睿的嘴边,笑着说道:“好小子,水来了……”
大概是渴极了,司马睿先是出于本能的舔了几口,随即闭着眼睛就咕咕咕的喝起来,居然真的把这烈酒当成白水一般。
眼看着自己的酒葫芦里的酒是一口接着少一口,吓得孙礼赶紧把那酒葫芦抢了过来,口里还极其心疼的叫道:“够了够了,你个臭小子都快把我的酒喝光了……”
掂了掂手里的葫芦,只是那么短短的时间,酒囊的酒就差不多少了三分之一。
孙礼对司马睿是再清楚不过,这孩子生在司马家,有太多的规矩压着他,哪里有时间偷着喝酒,这酒量自然也高不到哪里去。
生怕司马睿有什么不良反应,孙礼轻轻的拍打他的脸,轻声叫道:“小子,醒醒……”
那酒可烈得很,就是孙礼这样的酒中好手,也不敢一下子喝那么多。可没想到司马睿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口里不住的喃道:“水,再给我点水……”
孙礼心疼壶中美酒,岂能尽数给了司马睿,眼看这小子迷迷糊糊的模样,便狠了狠心抓了把雪花将它们猛地塞进后者的衣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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