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着马路走了很久,最后在一处购物广场停下。田语桑抄着口袋,在人来人往中无所事事,任由阳光照在脸上。
正午的阳光温暖而炙热,却照不进心里。
嘈杂声响起,他看向声源处看起,是户外屏的整点播放。
屏幕上转播了某场演唱会的片段,黑色的舞台上,五束追光灯下,五个男孩跳着整齐而复杂的舞步,主持人表情夸张的介绍着什么。
距离太远,田语桑只听清几个词:天团独立演唱会。
他听不见那段旋律,手指却规律的敲出节奏,他头也不回走了。
他知道这个组合,也清楚这首歌。这是他为组合写的出道曲。
五束灯光,本该一束是属于他。
当初的组合已经红遍全国,他不可避免的经常看见他们的消息。他以为已经放下了,但其实心有不甘。
他又想大醉一场。
等他说服自己要点脸的时候,人已站在老周的酒吧门口。
大白天的,酒吧街空的像鬼城,老周这犄角旮旯更静的可怕。
也不知老周什么癖好,当初非在门口装个三色柱。这会儿柱子安静转悠着,给这方角落添了一丝活气,乍看还以为是间洗头房。
田语桑还挺拉不下脸,总觉得进去就输了,显得没地方可去似的。但他又想,凭什么呀,做亏心事的又不是我。
手指贴上冰冷的铁艺门,他突然想起来,陈佳音就是推开这扇门。他们才重逢的。
这样一想,这似乎是个不错的兆头。
酒吧还是老样子,没一点变化,没人时跟个日料店似的。田语桑大概养成条件反射了,进门自动切换装x模式,冷寂着眉眼,一副全世界与我无关的拽样。
难得的是,老周竟然不在。
小周独自站在吧台后擦玻璃杯,前头坐了群托尼老师,五颜六色的炫耀自己的头发。
脏辫绑一头脏辫混在里头,倒像个老实孩子。
一伙人大约都是玩嘻哈的,说起话来也嘻嘻哈哈。绿头发的问:“哎哎哎,兄弟们,那个饶舌之战今年办不办啦,怎么还没信呢。”
饶舌之战是某网络平台主办的饶舌比赛,旨在选出饶舌潜力股,包装成歌坛新秀。这节目办了两年,获胜选手均实现嘻哈音乐最本质的梦想:车子票子大妹子。
节目因此火爆,成为玩嘻哈的小年轻们的梦想舞台。
黄毛说:“你拉倒吧,要背景的。真那么容易,田哥不早去了。”
田语桑本打算光明正大坐过去的,一听这话,忙往阴影里闪。他现在心情真的很不好,很需要这帮没见过市面的小孩们的吹捧。
绿毛不负所望,切一声:
“叫他哥是给老周面子,你以为他真有本事。他要真有说的那么好,公司傻啊还雪藏他”
紫毛插话,“就是,不就一吗,画的跟娘们似的,也好意思天天拿出来说。还点击破百万,水军刷的吧,我可没见一个小姑娘追他。你看人家真正的明星,私生饭都追家里去了。”
黄毛弱弱道:“田哥没显摆啊,不是咱们自己扒出来的吗。再说酒吧多少姑娘是冲田哥来的。你看他走了之后,漂亮姐姐们都不来了。”
绿紫立即疯狂输出,非要黄毛承认田语桑和他们水平相当,甚至不如他们。
脏辫像聋了一样,一语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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