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格斯说，马克思说得对。
大师兄挥散眼前的烟雾，从公文包里拿合同：“说正事吧。”
陈佳音感叹：“我姥爷说的对，猪长膘了指甲盖都是肉。以前可没这么人想跟优悦声合作。”
大师兄时任国企领导，负责助听器的研制和生产。
陈佳音边翻合同边说：“你们单位助听器很好呀，那个防水防汗材料超棒的，想跟我们合作什么。”
大师兄掸去烟灰，“新材料是四年前的事了。”
“对哦，你走那年搞的。”陈佳音挠挠脸颊，“时间过得好快，那时你还瘦瘦的，不过你胖一点的也好看，很有威严，一看就是领导。”
大师兄假装没听见她的话，“你知道的，国家现在开始残疾人福利，大前年拿出六十亿补助市场，我们公司开始重视”
前年的事，今年才讨论出结果。陈佳音满脸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嘴上却说：“能理解，国企嘛，体裁大，是要稳重一点，能理解的。”
“不过，我已经把助听器项目外包出去了，现在优悦声重点在人工耳蜗上。”
大师兄还能不知道优悦声的情况：
“说的就是耳蜗。除了电丝电极，优悦声还有另一强项”
陈佳音明白了。
耳蜗这东西是外国人发明的，编码程序更适合英语发音。二师兄重新编写了这套程序，更适合汉语人群用。
这套程序也是优悦声的招牌。
大师兄说：“助听器不如耳蜗复杂，用不着最新技术，次一级的，你们淘汰的技术就可以。”
陈佳音答应的很痛快，“行，找时间送正式合同来吧。”
大师兄有些惊讶，“你不再考虑考虑。”
“有什么可考虑的。合作对是双赢的事，咱们能共同进步。咱们进步了，行业才能发展。行业发展了才能赚钱。能赚钱还考虑什么。”
大师兄叹气，翻到合同最后一页，“你没仔细看吧，我们单位的合作院校是，咱们母校。”
优悦声的创始团队对学校的感情很复杂。
一方面是感激。天南海北的人凑到一块，真是很大的缘分。另一方面，嫌弃也是真的。
但凡校领导做个人，优悦声也开不起来。
陈佳音不以为意：“不是把学位证都补给咱们了，也回聘老师做客座讲师，工资比以前还高。我是记仇，但是也没小心眼到这份上。”
大师兄忍不住道：“不记仇你拿杯子砸人领导。”
“砸什么砸，我那是拿杯子扔他。扔，知道吗，都没碰到他呢。怎么传出这种话，碰瓷吗，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一言不合就打人的富二代呗，你不一直这人设么。想到后续合作，大师兄到底没敢说心里话。
其实也怕挨打。
“我这回还非跟你合作不可了。”陈佳音说：“我把人送过去，缔结两方友谊，让他们好好看看，什么是大企业的风度。”
大师兄领导做久了，有话不爱直说。他谆谆善诱：“请问，贵公司派哪位老师呢。”
“你都开口了，还能是谁，最强代表二师兄呗。”陈佳音恍然大悟，就二师兄那脾气：
“领导放心，我一定把人调教再给您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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