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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一口气,袁浅宁伸手慢慢接近冀中王的银质面具,只是手指刚刚触碰到那片冰冷司寇俭便忽地一下坐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冲着袁浅宁厉声吼道,厚重地内力几乎震碎袁浅宁的心脏。

“奴、奴婢只是想帮殊月姑娘翻个身,让她睡得舒服一点。”魂都要被吓飞了,难道他只是睡着了?!可是睡着了也全身长着眼睛吗?!袁浅宁连忙低下头去不敢看司寇俭半分,胆战心惊地小声回答。

“给本王打盆水来!”这个胆小的女人应该不会对自己及殊月有歹意,司寇俭这才正色命令道。

“是!”袁浅宁连忙应了一声,这才快步退了出去。经过门坎一个不小心,“扑”的一声摔到地上,马上又扶着门框站起身来挣扎着向外跑。

北朝的女人都这么笨吗?!连一向不苟言笑地司寇俭也忍不住在心里笑了起来,刚才袁浅宁那幅样子真是惨不忍睹啊!

忽然,内堂外“哐当”一声……

不好!那个蠢女人出事了!司寇俭嗖地一声站了起来,就几步功夫冲了出去,外堂地上只剩一只继续回旋着的空盆与一地流淌的清水。

敢在自己地盘上动手脚,而且能有这样身手的莫非是……

司寇俭不敢多想,连忙回到内堂里。还好,殊月依然躺在床塌之上,他要的竟然不是殊月而是一个奴婢,可是他的目的呢?!

摇摇晃晃、昏昏沉沉,殊月动了动颈子,却痛得直咬牙。她明白全身上下的酸疼不是因为昨天夜里的昏睡,而是被人点了穴。扶着晃动地栏杆支起身子,竟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顶熟悉的银色大轿里。

掀开轿帘,一股寒风夹杂着碎碎地雪花扑面而来,让原本有些迷糊地殊月瞬间清醒过来。对着看去,轿旁边还是司寇俭那张千年不变冰冷的面具,与银色大轿平行前进着。向更远的地方望去,干枯的树枝上压满了厚重的积雪,一幅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北国风情!

难道北岭洲城池只是一场梦,自己从来都没有离开北朝?!可是那梦里竟然还有小东,还有跟他的骑马踏月夜,这一切也太真实过分了吧?!

不对!远处、远处……

殊月眯起眸子向更远处望去,那不是她日夜思念的龙吟山吗?!也就是、也就是现在她仍然在东朝,只是马上就要到北朝的边界了。

彻底清醒了,一切都不是梦,他们现在正按司寇俭之前所说返回北朝。

可是小东呢?!那晚他给自己以命续命后去了哪里?!也在这支大部队里吗?!真恨上次下手没有快一点,在他的手臂上也种一枚梅花浮印,不然现在就可以准确地找到他了。

懊恼地关掉轿帘,忽然又发现有点不对劲,那个“婆婆嘴”袁浅宁呢?!她怎么不在自己轿里?!她现在可是自己的“女仆”啊!她……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想到这里,殊月连忙再一次掀开轿帘:“王爷!我的女仆呢?!”

司寇俭微微转过头看了殊月一眼,尔后又无声地转过身目光直视前方,好像一点也没有准备要回答殊月的问话。

“我问你话呢!我的女仆呢?!”看到司寇俭对自己那幅爱理不理、冷眼相看的鬼样,殊月真想冲出去跟他理论一翻。不说自己天下第一美貌,起码见过自己真实面目的男人没几个人能像司寇俭这样冷淡的。

“如果你再这样对本王说话,晚上的饭就免了!”见殊月跟自己较上了劲,司寇俭不得不转身狠狠地警告道。

要自己怎么说呢?!告诉她袁浅宁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掳走了?!肯定不行,这可是关系到男人尊严的事情。

“你!”也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以路程来计算少说也有三四天了。殊月一时语塞……现在肚子就饿得要死,哪里还等得到晚上?!

“那个……有没有吃的?!”没办法,先解决温饱问题要紧,只得拉下脸皮低声问一边的司寇俭。

司寇俭这一次连头也没侧一下,反而扬鞭提速向前,没多一会儿就卷着碎雪彻底消失在了殊月的眼前。

“什么破人嘛!小东就是让你这样照顾我的嘛?!”殊月气不打一处来,即使看不到司寇俭也使劲往他消失的地方望去,真是想用眼睛将他杀死一千遍!

刚想要放下轿帘,耳边又响起一长串的马蹄声,重新掀开……竟然是司寇俭拿着一只五彩竹篮食盒骑马递了过来……

翘起的小嘴还没来得及放下,殊月脸上不禁一片地绯红。刚刚自己……错怪他了!虽然他平时冷冷地,可是也还算对自己的要求有求必应。

可能因为东朝王在部队,所以现在的伙食得到了很好的改善。食盒里装满了酒制鸡肉、烟熏火腿肉、凉伴果蔬……竟然还有一个透着水晶红的苹果。

取出苹果就直接啃了起来,真是好久都没有吃到这么漂亮的水果了,满口飘香地心里极满足。

“咯噔”一下,银轿忽然停了下来,正在吃苹果的殊月差一点没被撞到头。

掀开轿帘,却见是袁浅宁正颤颤巍巍地立在部队一边,一双惊恐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好像她的身后栽着颗炸弹一样。因为她好像是从天而降地,而且司寇俭也勒马停下意外地看着她,迫使银轿周围将士也都全部停了下来。

“浅宁!”生怕其他人为难她,殊月干脆地放下苹果提裙下轿。

“小、殊月!”明明是被人掳去的,可是袁浅宁却像做了亏心事一样不敢看戴着面具的司寇俭。一见到殊月出来,如遇救星一样的扑上去与之相拥到一起。

目前所在的地方因为跟北朝已经很近,所以比起北岭洲来要冷许多,而袁浅宁依旧穿得一身在北岭洲时穿着的浅藕色长夹裙,贴上殊月的身体时还忍不住冷地直颤抖。

“来!轿里说话。”对于袁浅宁之前的失踪、现在的出现殊月也有很多的疑惑,解下身上一条厚厚的藏红白边毛斗蓬给袁浅宁披上,然后拉着她走进轿里。

本来也想把那个袁浅宁截住盘问一下的,可是殊月……算了,一个小女人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还是由着她去吧!司寇俭运了运内力,仔细地聆听轿内的一切声响。

“你从哪里来的?!”很显然,袁浅宁的出现连司寇俭都觉得意外,当然是代表她在北岭洲城池的时候就失踪了。

“这……殊月别问了,我日后再告诉你。”凝起眉头想了想,咬着嘴唇回答道。

“跟我也保密?!”没看出袁浅宁还有瞒着自己的时候,殊月极困惑地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柔弱却变得很有主见的袁浅宁来。

“殊月……”伸出冰凉的手指扶住殊月的胳膊,一脸哀求地看着她,希望她能就此打住。

“是不是见到朱辉将军了?!”其实用脚指头就可以想得出来,袁浅宁心里那点事一点也瞒不住殊月。

“呃……你、你怎么知道?!殊月,千万别告诉别人啊!”袁浅宁城府不深,被殊月一言击中后马上现出原形,连忙惊恐地摇着手臂恳求道。

“袁浅宁,你真白痴!”竟然害怕自己告诉外人而不敢相告,真亏她想得出来。殊月狠狠地敲了敲她的脑门,这哪里是什么姐姐,分明是个比自己小得去了的白痴妹妹!

“我……”袁浅宁尴尬地低下头,脸上一片红辣辣地也不敢再顶半句嘴。

“给我讲经过,要一字不漏!”殊月这才长舒一口气,要对付一个袁浅宁还真不怎么难,只是提示她靠近自己耳朵紧一点、声音低一点。

“其实我是被人掳走的,而掳我的时候被他们蒙了头什么也没看见。之后被关在一个黑屋子里,问我话的人都用黑巾蒙脸,而问的内容却全是关于你的情况……”

“你当时怎么说的?!”殊月连忙打断,这可是事情最为关键的地方。

“我说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北朝流亡地一个弱女子,是王爷因为找人给你做女仆才把我留下,所以我除了伺候你的饮食起居外什么也不知道。那人又问你跟王爷是什么关系,我回答说自己是下人,不敢问主子的事,估计王爷是爱慕你的。

然后他们见问不出什么东西来,就继续把我关到了黑屋子里。第二天夜里,朱辉将军带着二个随从潜进黑屋子里救出了我,所以我又跟他呆了一天……听说你还在东朝大军里,他又跟我一起追上部队把我送回来,让我好好服侍你。如果有什么急事,并让我用这个跟他联系。”说着,从腰间取出一只白瓷口哨交到殊月手里。

“你是说掳走你的是另一批人,朱辉只是救了你?!”越来越奇怪了,看来这些人不是冲袁浅宁,而是冲自己来的。并且他们并不想为难袁浅宁,也应该是他们故意放袁浅宁离开的。不然怎么能在冀中王的眼皮子底下掳走她,而又没有本事看住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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