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毅出了宸王府,见天色尚早,回去也是被大哥逼着练武,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喝几杯。
方才想顺手拿几个小玩意,却被萧似锦一打岔忘了,醉仙居是去不起了,只能去琼隐居了。
盛京城内最出名的酒楼,首屈一指便是鎏金河上的醉仙居,美人美酒,皆是动人心魄。
而要说最受文人墨客青睐的一家,当属乌衣巷内“作客二三人,斗酒诗百篇”的琼隐居。
每年三月初七的百花会设在此地,佟瑶离京前虽然只参加了一场,却是影响到了当下。
事后从萧似锦口中得知原委,宋毅只恨自己当时不在京城,错过了这场盛事。
佟瑶那丫头打小就疯,上山学医后,他还以为性情收敛了些,哪想到是变本加厉。
疯起来连太子都敢打,即使双方立场不一致,宋毅对佟瑶的做法仍是赞叹不已。
“可惜以后见不到这个母老虎了,别说,陈三两武功稀松平常,取外号的本事倒是一绝。”
满脸唏嘘的宋毅刚要把脚伸进去,却被门口扫地的小厮挥舞着扫帚赶了出来。
“哪里来的穷叫花子,上别处讨饭,琼隐居是你能来的地方,别污了贵人的眼睛。”
原地懵了好一阵,宋毅才反应过来,他在说自己,穷叫花子?讨饭?霎时暴跳如雷。
“瞎了你的狗眼,我你都不认识,叫你们康掌柜出来见我,告诉他,我宋某人又回来了。”
小厮压根不听,只当他是在吓唬自己,有穿的破衣搂馊,嘴上叼根狗尾巴草的有钱人吗?
怎知宋毅是有苦难言,想他马不停蹄的从京郊奔回宸王府,不慎跌入泥潭。
身上的衣物被溅满了泥点,那可是澜依庄的庄主用上好的天云锦段子赶制而成。
贵还是其次,主要是手工精妙,遇敌之时有保命之效,向来有价无市。
唯一漏洞就是难以清洗,宋毅从农户家里换了一身粗布麻衣也算整洁。
“你叫我们掌柜的也没用,他前些日子下乡探亲去了,要个把月才回来。”
宋毅皱起眉头,“那你们谁是主事的,琼隐居总不能就剩你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吧。”
“你骂谁上不了台面?”小厮撸起袖子,青筋暴起,“我舅舅可是......”
“外头吵什么呢?打扰我们家少爷喝酒,谁都别想好过。”
说话的是一个书童,头上扎着两个小小的发髻,面颊两侧各有一个小酒窝。
小厮凑上前去谄媚道:“云哥儿,是个叫花子,那用您亲自下来,我正赶着呢。”
“动作麻利点儿,琼隐居重开不久,养你们不是白吃干饭的。”
瞧他岁数不大,口气不小,不过难得撞见一个熟人,自己这酒钱总算有了着落。
“云生,几年不见,个子没长多高,胆子倒是越来越大,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声音耳熟,书童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叫花子,与脑中一副面孔重合,大喜过望。
“宋二公子,你怎么来了,赶紧进来劝劝我们家少爷吧,实在不能喝了。”
小厮听到云生对宋毅的称呼吓得脸都白了,真是自己狗眼看人低了?
宋毅面带玩味的走过小厮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伙计,下次出门前记得把眼睛擦亮点,你舅舅扛不住多大的事儿。”
小厮苦着脸,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难怪舅舅说京城路子深,自己赚够了钱早点回乡下。
“对了,门外那人舅舅谁啊,看样子比我当年还猖狂。”
云生见宋毅一身邋遢,便带他先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随口答道:
“您认识,醉仙居的黄七贵,上次您和少爷去喝酒,不是夸他菜做的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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