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跌落云端,姿态还放不正,以为读过几本书便能质问自己,荒唐可笑。
“佟小姐饱读诗书,应当知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的道理,在下只是不愿伤了和气。”
不远处清点货物的驿丞,若有若无的竖起耳朵,探查着这边的动静,只觉好笑。
一个芝麻大的七品县令俸禄就那么点,一晚上能随随便便被我宰出一百两银子,
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还敢将自己比作君子,哪家君子有你这么笨。
杜氏见佟瑶仍在与他们争辩,皱起眉头,让画眉将佟瑶拉回来。
“小姐,夫人说,不要因为一些不相干的人,耽误了我们的行程。”
佟瑶愣了愣,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好笑,真是昏了头,跟伪君子有什么好争的,浪费时间。
下次遇见,甭跟他废话,找个没人的地方先揍一顿出出气,且看他能蹦的多高。
目送佟府一行人的离开,佟玉书觉得自己终于能挺直腰板,不再受同僚诟病。
对于自己这个儿子,福伯已然是心灰意冷了,不作他想,唯一记挂的只剩孙儿了。
“回乡后,耿儿我亲自来教,你们夫妻谁也不要插手,否则都随我种田去。”
......
“瑶儿你的心神乱了,类似这样捧高踩低的事,你本应该习以为常。”
杜氏经过几日的调养,眉宇间不复之前的萎靡不振,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刚才看似是在规劝那人,实则你是想说服自己去相信一个道理。”
佟瑶瞥向窗外,愈行愈远,直至消失的福伯一家,方才回应道:
“陛下对父亲的做法,难道还不够使人警醒吗,非要一个个将头伸过去等着人砍。”
佟府衰败,佟瑶不是不可以接受,相反她不用再为胭脂榜第三的排名而感到烦恼。
可其后涌出的种种事端,让佟瑶第一次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想跳出去喘口气。
佟瑶上车后的神态动作,熟悉她的人一眼便知,何况是身为母亲的杜氏,宽慰道:
“天子只有一个,手下的官员却是成百以计,他们自然要学会揣摩上意。”
世事如此,由不得佟瑶不信,即使是父亲,同样做过违背本心的事。
“依照母亲所说,那些不会或者说不想揣摩的官员,便得不到升迁了吗?”
夫唱妇随,杜氏在丈夫多年的耳濡目染之下,看问题总是能切中要害。
“没有人开始走的路就一定正确,中间少不了崎岖弯折,甚至会偏离当初的目标。”
“你能无忧无虑的闯荡江湖,在于我们帮你承担了压力,你要一人担负起来必然会累。”
一时间佟瑶玩心大起,蜷缩在杜氏的怀里,懒洋洋的说道:
“爹爹偏心,教给母亲这么多,却不告诉瑶儿,是嫌弃瑶儿不是男孩子吗?”
杜氏眼神飘忽,谁叫你爹爹拿错药方,怎么试都不灵,明明是给我吃的,自己吃了五六年。
“你忘了你爹爹小时候教你的八字真言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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