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城的戏院茶楼是赚得盆满钵满,守备府和司军府的戏天天都在演,话本子都不知道写了多少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李尧他们半夜三更抓了一波人。
悄无声息。
梦里迷迷糊糊的,他们就被敲晕带走了。
再醒过来,已经在地牢了。
三堂会审的架势。
中毒的襄王坐在上首,生死未卜的钱守备活蹦乱跳的,伤势惨重的李大人翘着二郎腿还在喝茶,下落不明的莫大人依旧是冷着脸……
还有些睡意的人,瞬间醒了。
“两个选择,自己招,或者,打到你招。”薛绍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嗑着瓜子……
“不义之财,从何而来,所倚之人,姓甚名谁,早些开口,也免些皮肉之苦。”钱守备一拍惊堂木,三分劝诫七分逼问,不少人都瑟缩了一下。
一群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做出头鸟。
“私通异族,助其洗钱,还窝藏异族,助其伤我大晏子民!敢问薛大人,该当如何?”钱守备字字铿锵,简短有力,转而看向薛绍。
“这个……第一条就是诛九族的罪名,有什么好说的。”薛绍顿了顿,笑了,“无非是好好死个痛快,还是被折磨致死的区别,看他们怎么选吧。”
那群人脸色煞白。
“看起来,他们好像不理两位。”李俞灏慢慢补了句,捻了几粒瓜子,嗑的嘎嘣响。
“……他们选后者,还不明显?”薛绍指了指他们,瓜子皮都要蹦他们脸上去了。
而后,允城地牢,几乎是在重复卞城地牢那几日的血腥。
只是,这一次,是堵了嘴用刑的,连叫都叫不出来。
天色晦暗,无边的暗色和血腥味,只是他们这一夜唯一的感觉。
呼吸都是施舍,活着的每一刻都是疼痛,上一刻以为是极致,下一刻又更下一层地狱。
大理寺和刑部的刑罚,混用,千千万种的痛楚,一次次洗刷着每一寸经络,生不如死……
关键在于,嘴被堵着,他们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一次次在痛苦里绝望,在极致的疼痛里渐渐丧失感官……
终于,天色微亮,一切都停止了,破晓之际,他们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浑身被汗湿透的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宛如濒死的鱼,张大了嘴巴,却只是徒劳,说不清到底是哪里痛,说不清是有多痛,可是,就是难以言表,就是痛不欲生。
……
终于,他们能逃脱惩罚了。
争先恐后,迫不及待,甚至连语句都没理顺,就哭着喊着开口了。
师爷们下笔飞快,却也是记了两个时辰。
厚厚的一摞,他们,得到了短暂的解脱。
襄王他们,也得到他们要的东西。
首战告捷。
第一抹朝阳落在允城之时,襄王他们一行人从地牢出来了。
“准备准备,今夜酉时,把这事儿了(liao)了(le)。”襄王看了眼天色,淡淡开口,“今夜过后,各位就能好生休息了,届时回京,论功行赏。”
“是。”
“咱们不是君臣,不用如此,劳烦各位,今夜,只能成事。”襄王微微拱了拱手,神色之间,诚意十足。
“殿下放心,尔等定会竭尽全力。”
踩着朝阳,几个人在地牢与司军府密室相接处,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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