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替诺诺盖上被子，诺诺小声呢喃了一句“妈妈”。
这两个吐字清晰的字眼，像是一根刺刺了一下贺思南。
她分明感觉到心被刺痛了，却又因为那痛感并不强烈，努力想要忽视刚才听到的话。
诺诺依旧睡得安详，伸手抓住了贺思南的手。
贺思南满眼柔光，陪着诺诺躺了下来。
言靖瑜从来见到言太太这么温和，像是看到世界第八大奇迹一样，挑了挑眉头，不可思议地看了这母女二人一眼。
“行了，你们母女睡吧，我出去抽根烟。”言靖瑜还好心地替贺思南盖上了被子。
贺思南也累了一天，一颗心都扑在女儿身上，根本就没发现言靖瑜态度的转变，对于他突然给自己盖被子的举动并没有展现出吃惊，只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声“嗯。”
言太太的表现又一次打破了言靖瑜的心理预期，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干脆好事做到底，顺便替言太太将被角掖了掖。
要知道他言靖瑜还没为几个人做过这种事情。
言靖瑜弄完被子角抬头一看言太太已经睡着了。
她闭着眼睛的时候，收起了平日中的张牙舞爪，像是一只老虎收敛了尖锐和虎牙和指甲，一脸安详的样子，看着还怪可爱的。
言靖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言太太身上看出的可爱，他看着贺思南嘴角竟然情不自禁地上扬，甚至想要去抚摸言太太乖巧的侧脸。
回过神来的言靖瑜，暗暗骂了自己一句。
又在胡思乱想，言靖瑜狠狠拍了自己一巴掌，出门去抽烟。
看着外面满天星辰的天空，言靖瑜抽着烟也没了心思，他脑子里一直在反复出现言太太的脸，他努力将贺思南赶出脑海，想要想起宋以柔。
可是现在他却怎么也想不起宋以柔那张脸，明明记忆深刻，明明爱了这么多年，曾经那么宠爱的人，现在的印象却模模糊糊。
言靖瑜陷入了迷茫，直到一根烟燃完，才带着一身冷意进了卧室。
……
清晨诺诺醒来，看着旁边的干爸干妈，她还没有从兴奋中出来，闭上眼睛继续装睡，故意躺回了贺思南和言靖瑜的中间，然后伸手抱住了贺思南的胳膊。
就是这个动作，惊醒了贺思南。
贺思南醒过来，她看了诺诺一眼，很快就知道诺诺是在装睡，她故意在诺诺的耳边轻声喊着：“诺诺起床！”
诺诺嘤咛一声，将小身子翻了过去，继续装睡。
言靖瑜这时候也醒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刚才睡得朦朦胧胧的时候就听到了这母女二人之间的对话，现在看到诺诺将脸对向他这边，故意递了贺思南一个眼神，俯下了身子，继续喊道：“诺诺，快起床，干爸这有棒棒糖……”
“胡说，干爸才没有。”诺诺才不相信他们骗小孩子的话，出声反驳道。
就在诺诺还在沾沾自喜地以为自己戳破谎言时，正对上言靖瑜挪揄的目光。
诺诺立马反应过来，她紧忙躺回去，闭着眼睛说道：“诺诺，没有醒，没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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