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婉沮丧地看着自己发红的脚板,有些哭笑不得。
她现在的身子真的太弱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难免再次重蹈覆辙,看样子真的要狠下心来锻炼锻炼。
想到这儿,赵云婉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又将脚放入温水中浸泡,感觉脚下火辣辣的痛感立刻便减弱了几分。
正昏昏欲睡,听得门外下人传报,说是女夫子来了,赵云婉慌忙提起脚擦了两下,屐着软底绣花鞋就起身过去相迎。
“夫子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晚?”赵云婉笑着上前挽住章柳氏的手臂,带着她到榻上去坐。
章柳氏淡淡一笑,道:“听说你上午上山去了,脚可还好?”
被女夫子说中,赵云婉脸色微微泛红,羞赧地垂眸:“这身子骨就是不争气,才不过走了那么点儿的路,就起了几个水泡!”
“小时候常常漫山遍野地撒丫子跑,都不见受伤的。”
闻言,章柳氏掩唇轻笑:“是这个理儿!你毕竟已经贵为徐府大少奶奶,不比从前了。”
两人相视而笑,寒暄了几句,便开始了今日的课程。
今日讲的是礼记,自古以来,女子的地位一直得不到提升,皆是男儿一展抱负,却少有女儿家成就家业的。
不过赵云婉到不以为然,女子和男子不都是人么?谁又规定了女子就不能成就家业的?不过是世俗眼光罢了。
“燕侍食于君子,则先饭而后已毋放饭,毋流歠小饭而亟之数毋为口容。”
“客自彻,辞焉则止。客爵居左,其饮居右介爵、酢爵、僎爵皆居右。”
“这里讲的就是待客之道,作为执掌中馈的当家太太,这些都是必学的。”
赵云婉认真听着,在手札上记下夫子说的重点,做上标记。
章柳氏睨了她一眼,忽地顿住,放下了手中的书,沉声叹道:“今日就讲到这儿吧,剩下的明日再来。”
闻言,赵云婉恍惚抬头,不解道:“夫子这便要回家了吗?”
章柳氏笑着点了点头,将自己带来的书一一放入布包中,叮嘱赵云婉好好背诵就出门去了。
赵云婉亲自送她出门,才刚目送着她上了马车,便见史方骑着马疾驰而来。
下马单膝跪在赵云婉身前,抱拳作揖:“属下拜见徐少奶奶。”
赵云婉伸手虚扶,见他风尘仆仆,也不多问,让他先入府休息。
史方却摇了摇头,从袖袋里掏出一卷书信恭谨地递给赵云婉。
而后道:“属下受命前去调查,方知柳氏母子二人的确是逃荒而来。”
“今天北地大旱,颗粒无收,又连遭匪劫,造成大量流民南下。”
“柳氏母子原本是跟着自家商队来到蜀地,却不知怎的中途起了内讧,又被流寇洗劫,母子俩正是在那时认识了严夫子。”
赵云婉打开书信一看,上面详尽告知了柳氏的籍贯身份。
柳氏是北地玉门人,父亲是当地同知,因连年征战,又遭逢大旱之年,玉门早已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柳氏的夫家本是当地富商,却因经营不力,发生内乱,柳氏便携子乔装改扮随难民南下。
至于这其中的细节,上面并未详尽,想必柳氏也有所隐瞒。
不过倒是确定了柳氏母子的确身份不俗,这样收留他们,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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