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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嬷嬷会意,忙笑着说起过年的事。

如萍听着几人的欢声笑语,心思慢慢飘出了寿康堂。

待她起身告辞后,匆匆回到了二房偏院,直奔女儿的里屋而去。

徐思溪昏昏沉沉的躺在床榻上,一见姨娘冲进来在衣柜里乱翻,不免有些心烦。

“姨娘,我的病到底何时才能好?这都已经七八日了,我还是连下榻的力气都没有,你找来的大夫到底有没有真本事?”

如萍顾不得理会她的声声质问和抱怨,胡乱翻找后,终于从最底下抽出了那套云锦衣裳。

“姨娘,这不是你前些日子给四小姐做的衣裳吗?奴婢特地收进最底下,留着让小姐过年穿的。”福荣凑上来,笑吟吟的搭话。

如萍没理会,将衣裳铺开放在桌上时,登时睁大了眼睛。

衣裳内里鼓鼓囊囊的东西,不是她特地放的毒药还能是什么!

可这件衣裳的尺寸和长短都是为徐婉清量身定做,且藏着药包的也只有这一件衣裳。

她明明亲自送给徐婉清的,为何现下会出现在这里!

如萍脑袋里一片空白,良久才回过神来质问道:“你与其他两个丫鬟日夜守在正堂,这两日可曾见长房的人进来过?”

“别说是长房的人了,就连外头的洒扫丫鬟也没进来过,这衣裳有什么古怪吗?奴婢一直压在柜子底下,今日还是头回被姨娘拿出来。”

福荣乖乖回话,还是不解她这是怎么了。

看着衣裳里藏着毒药的凸起处,如萍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由不得她不信那日道士说的话了。

长房的人未曾来过,徐婉清更不知道衣裳里有毒,如今两件衣裳却神不知鬼不觉调换了,可不就是像那道士说的一样,恶果报应坐在了作恶人身上吗。

她六神无主的捏着衣裳,半晌才想到塞进福荣的手里,“快,把这衣裳扔出去,扔得越远越好!”

“姨娘,你好端端的为何要扔了衣裳?”徐思溪虚弱的问出这话,说完便累得直喘气。

看她中毒已深,如萍哪里还敢再耽搁,忙让人去药铺抓几味解毒的药来。

二房偏院里的动静不小,去打听的丫鬟回来禀报个清楚。

过了半晌,庄晓慧才面色凝重的沉吟道:“看来这都是长房的手段,可徐婉清前些日子什么都不知,你说什么她就听什么,怎么可能突然变聪明,还有本事在无人察觉时将衣裳调换?”

她不是不信,只是觉着这其中必定有古怪,或许有人暗中相助也说不定,这院里丫鬟太多,长房若是想安插个眼线,但也不是不可能。

闻言,徐梓玥缓缓道:“母亲别把徐婉清想的太过聪明了,那道士故弄玄虚,定然是他用了什么歪门邪道的法子,将衣裳偷偷移到了偏院。”

“这么说来,徐婉清是知道如萍要害她了,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庄晓慧认真看着自家女儿,心里不免很是欣慰。

旁的人都是让儿女听话,可她生了这么个冰雪聪明的女儿,倒是事事都不用操心了。

徐梓玥思虑半晌,这才轻笑道:“有偏院现成的人与长房为敌,咱们不需太过着急,万万不能在徐婉清面前暴露什么心思,只要她以为二房最唯有偏院想和她过不去,那咱们便能坐收渔利。”

母女俩在正院商量着小心思,长房里却是一番不同情形。

听东南说如萍姨娘已经发现了衣裳的古怪之处,徐婉清只是淡定的点头。

“三小姐就不怕她再想其他法子对付你?”东南跟在后头,亦步亦趋的来到桌案边。

徐婉清漫不经心的拿起绣花针,“她想她的法子,出手也是她出手,又不需要我做什么,我有空闲担心害怕,还不如做点给虎儿用的小被子,天冷了也能盖的舒服。”

听了这番话,东南只觉得这徐三小姐太过神奇。

该生气的时候不生气,该警惕的时候又悠闲度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早就想好防御的对策了。

思及此,东南无奈的摇摇头,“我看三小姐就是觉着我与西北会救你,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那可不是吗,王爷既然派你们来干活,你们就不能闲着省心。”徐婉清笑吟吟的同他打趣说话,并未真把此事放在眼里。

对于经过十年颠沛流离,见多了人情冷暖的她来说,如萍玩的那些小伎俩都不足一提。

衣裳的事能上当,只是她太大意了而已,从今日开始,她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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