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真抱着妹妹快速的离开了这个即将变成战场的大厅,将妹妹放在柔软的大床边小心翼翼查看着她的伤口,他有些想哭,他一直都是明白的,明明父亲和母亲都不怎么关心他们,可他和妹妹依旧想要得到他们的宠爱。
宴真和妹妹两个孩童的离去让楼下大厅的两个大人彻底没了顾及,男人平日里的道貌岸然,谦谦有礼全部被怒气撕开,女人的知书达理,善解人意都化做了歇斯底里,女人的尖叫混杂着男人低俗又恶劣的咒骂,只余下宴真眼角坠落的泪滴消失在地下厚实的毛毯之中。
“哥哥不哭,我不疼的,呼呼一下就好!”妹妹的稚言稚语让宴真更是惭愧,他只是微微学过一点点的急救知识,只好先给妹妹简单消毒包扎,待父亲母亲吵完架后再另做打算。
正是这段时间的耽搁,虽然宴真的妹妹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但还是会因为延误病情而留下疤痕,这条疤痕可以说是他看着凝痂的,所以他对这条伤疤很是熟悉。
宴真记忆深处的记忆枷锁开始松动,骤然被抛开的记忆深处涌上阵阵窒息,他的视线慌乱的从文悦芯的皓腕处移开,目光开始飘忽不定。
宴真有一个妹妹,不,应该说曾经的宴真有一个妹妹,在他十一岁的时候,那个可爱又乖巧的妹妹就被喝醉了酒的母亲带了出去,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父亲母亲又因为这吵了许久,可他在一旁等了许久却总不见有一人能帮他找找妹妹在哪里,他问了很多遍,很多遍的妹妹在哪,可争吵声总是将他的声音掩盖。
母亲眼里的恨麻木又恶毒,爱早已消失不见,男人眼里的恨是百般无奈后的胡作非为,嘴里的爱都只是孩童面前的虚心掩饰,不,现在连在孩童面前都懒得掩饰。
吵架如此反复不停歇,爱总被粉饰的富丽堂皇,恨却从不提起,用最无奈的爱掩饰着恨一个人的心,世人所说的爱也不过于此。而这漠不关心大概就是宴真父亲母亲表达爱的方式,真是恶心至极的表达方式。
文悦芯见宴真盯着自己的皓腕处发呆,不由得向宴真发空的视线处转移,只见自己经常戴表遮掩的地方早已露了出来,那道提醒着她往日荒唐的伤疤还是一如既往地的丑陋。
文悦芯略带尴尬窘迫的抽回了手,像似转移着话题一样迫不及待的问出:“宴真你怎么不走了?回神回神!”
随着文悦芯在宴真眼前不停摆动的纤细白嫩的手掌,宴真这才从记忆的深坑中爬了出来,他眼中的悲戚还来不及收起,抬头的瞬间便就这样撞进了文悦芯的眼眸中。
那是怎样一双眼眸?像似荒芜过后的苍穹,有着星点的蔚蓝,可那蔚蓝挣扎盘旋在漆黑的无妄中,似乎找不到闪耀起来的理由和目的,孤独极了。
“宴真……”
文悦芯不由得张口呼唤着,可名字出口后她便不知道再要说些什么了,她要怎么去问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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