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蕊在后面急得大喊：“姑娘慢点！端庄，要端庄！”
莫悠然哪里听得进去？提着裙子一溜烟跑到花园旁。
还未走进花园，只听到一阵悠扬的箫声传来，如怨如慕。
莫悠然不由得放慢脚步，缓缓朝着箫声的方向走去。
转过一座假山，风承恪就站在凉亭中，面向远方，闭上眼睛，自顾自地吹着箫。
月光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芒，美得如梦似幻，美得不似凡尘。
莫悠然远远地站着，再也不敢靠近一步。仿佛这是一场梦，只要一靠近梦就会醒来。
箫声越传越远，随风渐渐飘散。风承恪持箫而立，睁开眼睛朝莫悠然微笑。
莫悠然仿佛被迷惑了心神一般，站在原地仰头看着他。
风承恪看到莫悠然的时候，着实被惊艳了一番。
平日里的莫悠然清汤挂面、不施粉黛。虽然能看出来是个美人胚子，但是没有今日这般，美得惊心动魄。
莫悠然脸上的妆容精致而不浓艳，在月光的笼罩之下，增添了几分朦胧美。乌黑的长发简单而随意地绾起，只用一根白玉簪作为装饰。襦裙是如水一般的浅蓝色，站在月光下，仿佛是月华流到她身上一般，真有几分月下仙子的风韵。
莫悠然被风承恪盯得有些慌乱，右手拢了一下头发掩饰自己的内心，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笑。
“不好意思，让公子久等了。”
风承恪回过神来，脸上带着云淡风轻的笑。
“若是每次等待都有如此惊喜，我倒宁愿多等几次。莫姑娘请。”
莫悠然提着裙子轻轻走进凉亭内，只见桌上摆满佳肴。丰盛但不油腻，看样子主人用了一番心思，知道二人都尚未痊愈，做的都是适合病人吃的菜。
二人坐定，风承恪为莫悠然倒好茶，端起茶杯以茶代酒。
“今日摆酒席，是来向莫姑娘道谢的。这三日莫姑娘为照顾在下不眠不休，在下实在不知如何感谢才好。”
莫悠然也举起茶杯，笑道：“该道谢的人是我才对，之前在南山遇险，墨玉公子舍命相救。若是没有你，我现在恐怕早已命丧黄泉。这酒该我敬你。”
二人相视一笑，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在下昏迷那段时间，恍惚之间仿佛听到莫姑娘在唱歌？只是当时并未听清，可否请姑娘再唱一次？”
唱歌？莫悠然回忆了一下，笑道：“好像是有这回事。你要是不嫌弃我唱歌不好听，我就再唱一次。”
说完，低声唱起之前为他唱的长恨歌。
莫悠然的声音清脆悦耳，在这凉亭夜色之下，伴着晚风，更显得空灵动听。
风承恪看着她精致的侧脸，竟有些看痴了。
一曲唱罢，莫悠然有些不好意思：“献丑了。”
风承恪回过神来，赞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莫姑娘唱得十分动听。只是这歌好像没有唱完？”
莫悠然点点头，一脸惋惜：“歌的确没唱完，目前为止我只知道这些，后面的曲调失传了。但是词是完整的，一直流传到……流传到我所知道的时候。”
“哦？听前面的歌词，应该讲述的是皇帝独宠一名美人，赐予她万千宠爱的故事。不知后面的词是什么样的？”风承恪显得很好奇。
莫悠然仔细回忆了一下后面的词，为风承恪背出了完整的长恨歌。
只是不知为何，风承恪听完之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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