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顾忌君慕白受伤了,他这样的语气也没让清越露出丝毫不悦的神色,他走来,淡淡的看着他:“何事?”
他大概是想撑着脑袋,一时忘了手臂受伤,疼的皱了下眉,他抬眼,细细的端详着苏玥,看的她心里毛毛的。
许久,他道:“她脸上的这块,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能去除了吗?”
苏玥眸中略过一丝异色,这个人,都这样了,竟然还在想这件事。
清越也有些意外,别人不知道,他还是清楚的,君慕白此人,看似对谁都有情,实则比谁都无情。
杀伐果断,冷心冷情,像这样为了别的女子求医于他,更是从未有过的事。
清越看了苏玥一眼,虽说他和君慕白是连襟的情谊,可是,答应的事情,他也不会违背。
左右斟酌下,他避重就轻道:“姑娘脸上的胎记也非胎记,是陈年累积下来的毒素,到了时候,自然就没了。”
什么叫做“到了时候,就没了”?
君慕白敏锐的抓到了他语中隐含的意思,眉目流转,扭头看向苏玥。
清越说完,又道:“我先行一步,去给你抓药。”
他这样说,君慕白自然不会留下他,让他走了。
一下子,房内就他们两人。
苏玥不是一个愿意纠结的人,她直言,道:“凌王殿下为何救我?我们的关系,似乎并不好。”
何止是不好,简直就是你死我亡的地步。
君慕白低低的笑了:“我若是没有看错,今日来的人,是宫里派来的。”
苏玥寻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静下心来。
君慕白突然的示好,让她心中十分担忧不解,她背后既没有母族支持,除了……
想着,她眉眼沉了下来。
君慕白却是面色不变,声音似乎是从九州飘来:“你应当晓得,我和皇后从来是不容的,我母妃的死,各项证据都指明同她有关。”
今晚的毒,是西域的,而皇后正好是西域的公主,嫁过来和亲的,这也是她能坐到皇后这个位置这么久的原因。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君慕白一点,苏玥就明白了。
她笑道:“那我还真是多谢凌王了。”
“口头答谢可没什么诚意。”
“那凌王觉得当如何?”苏玥盯着他,突然展颜一笑。
面前的女子,眼睛是极好看的,君慕白屡屡认出来,还是因为那一对黑如曜石的眸子。
收回目光,他不动声色的把失态藏起,道:“救命之恩,自当以身相许。”
她站起来,抚了抚衣袖:“凌王殿下莫不是忘了如今同我有婚约的是谁,若是凌王愿意帮我把这婚给退了,我也不说什么。”
君慕白哑然,没有说话。
苏玥想他也不过是个纨绔子弟,虽说背景她还摸不透,可这退婚,怕是对他来说有些困难,她也不再为难,道了声“再会”,就走了。
君慕白也没有拦她。
等清越熬了药过来,君慕白便问:“她到这里时,是几时?”
“大概是三更时刻。”
君慕白勾起嘴角,他去苏府时是一更刚过,他这人,对时间是很清楚的,苏玥竟然在半刻钟不到从苏府过来。
这样的轻功,和那位夜里碰到的人近乎一样,那对眸子,也突然重合。
“苏玥,你究竟是什么人?”他低喃。
清越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听见了也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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