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阿瞒微微低头,轻声答道:“大将军说,今日白姑娘来闹事,怕是吓着你了,所以吩咐我来保护春风院,以免再有人来生事。”
关雎雎微颦黛眉。
这个二表叔还真会找借口,说是派人来保护,说白了就是监视。
就算把她搁在将军府,一墙之隔,二表叔到底还是对她不放心,怕她整什么幺蛾子。
只不过,二表叔并不知道,真正的危险并不在她。
关雎雎对曹阿瞒微笑道:“二表叔心中记挂着我,真是谢谢二表叔,那你就留下来吧。”
曹阿瞒脸庞又是一红,低声应道:“是,我会好好保护关姑娘。”
关雎雎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对他淡淡一笑,接着转身回到灵堂继续烧纸钱。
当天晚上,曹阿瞒果然留在春风院,只不过他一直待在院子里的墙角下,就连屋前台阶都未曾踏上一步。
关雎雎上床睡觉前,朝窗外望去一眼,见今夜月黑风大,寒冷北风吹个不停,似要下雪。
这么冷的天,倒是难为那个被派来守院子的曹阿瞒。
关雎雎对这个小伙子印象不错,长得好看,又很踏实淳朴。
她对那个站在屋外院中吹风挨冻的曹阿瞒,她心中顿生几分怜惜。
关雎雎对如花吩咐道:“你去外头给那个护卫送个炭盆去,省得把人冻坏了。”
如花正在铺床,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三小姐,那个侍卫是秦如狂的人,小姐何必管他?他愿意待在哪儿就让他待着好了。”
关雎雎辩解道:“虽然曹阿瞒是二表叔派来监视咱们的,但是并不代表他就要对咱们使坏。更何况,将来咱们还得在一个屋檐下相处,何必把关系弄得太僵?倒不如送个人情给他,将来兴许他还能帮着咱们。”
如花朝她瞥去一眼:“奴婢给三小姐提个醒儿,好心未必有好报。”
关雎雎安抚道:“不就是送个炭盆而已,曹阿瞒虽然是二表叔派来的,难不成还能反告咱们一状?你不要总疑神疑鬼。”
她这是纯粹想要做好人好事。
如花不吭声,自顾拎着炭盆出门而去,俄顷回来道:“奴婢按照小姐的吩咐办了。”
关雎雎朝屋外望去一眼,院角一个模糊人影,隐约可见炭火的红光。
收下炭盆就好,关雎雎舒了一口气,朝床上走去。
虽然这个时代讲究尊卑贵贱,但是要她眼睁睁瞧着贫苦劳动人民在寒风中受冻,自己却舒舒服服过着资产阶级大小姐的生活,还真有些睡不安稳。
关雎雎睡下后,如花熄了灯,窗纸映着外头的漫天雪籽,越发稠密,好似雨丝般纷乱。
雪籽下了一夜,未曾停歇。
翌日清晨,关雎雎起床后,顿觉比昨天冷了不少。
幸好白妙妙给她拿来的那些丧服,还有加绒款,穿上以后,她又可以开始一天的服丧工作。
关雎雎推开门,却见曹阿瞒正站在门外,满院覆白,他立在雪中,却有如青松般挺拔,一片清雪却衬得他眉眼愈发清俊。
虽然守了一夜院子,但是曹阿瞒精神依旧很好,对关雎雎规规矩矩行礼:“关姑娘,该去藏锋阁用早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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