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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昨晚睡的可好。”一夜没睡安稳的太子,哀怨的看着吃的特别香的李承泽。

“当然好啊。”一夜无梦睡的天亮,李承泽今天格外的精神。

“我没睡好啊二哥。”昨晚哭的太久了,太子靠过去让他看自己红肿的眼睛:“谢必安在梦里追杀了我一夜!”

“你就是想太多。”李承泽接过谢必安递过来的甜豆浆说:“你二嫂想杀你用得着一夜,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经吓。”

“二哥,你到底是站在谁那一边的!”

“你二嫂。”

“谢必安比我这个弟弟重要是吧!”

“废话。”李承泽打断他剩下的话:“这是以后要和我葬一起的人。”

“我也是啊!”皇陵都隔的不远,说葬一起也行。

李承泽把谢必安拔出的剑推回去,就两个弟弟,杀一个少一个,算了。

他也是才发现乾崽这么黏人,大概是对他好的人太少了,才会这么眼巴巴的凑过来。

心软又善良的李承泽努力的调节他们姑嫂关系:“好好你和二嫂说话,不然我带头打你。”

再说谢必安:“拔剑干嘛?一国储君是能说杀就杀的?当嫂子的对叔叔好点,你是长辈。”

最后总结:“再闹你们两个都给我出去。”

躲在李承泽身后和谢必安针锋相对的太子是焉了,完全不怕的谢必安看他一眼,夹起一个小汤包递到李承泽嘴边。

被挑衅的太子翻个白眼,真该让京中的人来看看这个一剑破光阴的真面目,妒妇。

太子端起豆浆喝了一口,好嘛没味,桌上也没找到糖,谢必安绝对是故意的,这就是他的报复。

算了,看在二哥的面上,算了。

打不过的太子宽宏大量的放下寡淡无味的豆浆,夹了个汤包,一口下去后迟疑的把剩下的半边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这个馒头为什么要装成汤包的样子?

他不死心的把眼前这抽汤包挨个戳了一遍,全是馒头。

不生气,深呼吸,太子把筷子放下,笑容满面的说:“二嫂,这天转热了,一直睡凉榻也挺好的,还是二哥心疼你。”

笑眯眯的捅了谢必安一把刀子,你个至今没睡床人得意什么,名不正言不顺,没我你还不是照样睡不上床。

的确无法反驳的谢必安默默的放下筷子,他不善与人做口舌之争,不代表他拿太子没办法。

看着谢必安扑进二哥怀里,字正腔圆假装委屈的说:“叔叔欺负我”后,不等李承泽做主,太子先疯了。

“我……”就一双手的太子不知道是先捂眼睛还是先捂耳朵,好在胃帮他做了选择,他脸色铁青的跑了出去。

不是说谢必安不好看,他五官端正俊朗,但是非要做出那种小鸟依人的样子后,真的特别的辣眼睛,特别辣!

好笑把怀里人推开,李承泽问他:“舒服了?”

“嗯。”谢必安也不掩饰他就是故意的。

“欺负一下就得了。”李承泽把太子那抽馒头和自己的换了,好笑的说:“你也想得出来。”

“殿下,您就看着太子欺负我?”谢必安幽幽的说。

“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睡床。”

在这等着他是吧,李承泽不在意的点下头:“行,睡床,去吧乾崽找回来。”

“是!”心情一下就云开雾散阳关明媚的谢必安出去了,在走廊遇到了回来的太子。

“二嫂,行了吗?”漱了口的太子凑过来问。

“多谢太子。”谢必安认真的给太子道谢,太子悄悄的来找他说有办法的时候他还怀疑来着,没想到真的成功了,这个小叔他认了。

“二嫂客气了。”把嫂子讨好了的太子感觉自己人生安全保障又增加了,感慨的说:“为了二哥二嫂你也不容易,陪二哥演戏很累吧。”

“没有,我很高兴。”谢必安不解的说。

太子:“?”

“不这样我怎么有机会靠近殿下。”心机的理直气壮。

太子无话可说,什么锅配什么盖,李承泽就配谢必安。

两人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回了饭厅,李承泽看了看他们也没多问,相安无事的吃完早饭,太子带上了李承泽重画的仕女图回宫。

谢必安立刻让人把房里的睡榻撤了,全身上下洋溢着老农民的丰收的喜悦。

李承泽就在旁边看他忙里忙外,转头就让管家把谢必安数月没睡过的房间打扫出来。

要睡床是吧,回自己房间睡去吧。

背着他搞这些小动作,真以为他不看不出他们在演戏?

想到乾崽欣赏画的时候可能一不小心就会遇上宫典,李承泽笑的更友好了。

媳妇和弟弟真的都好可爱啊。

想打死。

番外——畔月

*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

忍让。

这是李承泽最能体会的词语。

从幼时落水他就懂了。

要忍让才能活下去。

这是李承泽最明白的道理。

这也是他建府后母妃送给他的书中被圈出的话。

所以李承泽忍让了一生。

当他放弃了忍让,也就放弃了他的性命。

*

在他的计划里,他本该不该这么急切的。

他有着很细密的计划,至少能有三分胜算。

他任人利用就是为了这三分求生的机会。

可是他慌了,牛栏街刺杀本不会被庆帝在意,多方牵涉的斗争明明就是他最喜爱看到的场景。

被斥责强行斩断朝中势力的李承泽苦思不解,在陈萍萍去范府探望重伤的范闲后才终于明白。

范闲不但是他背后的势力重要,在庆帝的心中也重要。

他可以算计范闲,可以将他拉入局中,却不能伤性命。

*

真是羡慕,性命无忧,这是李承泽从未奢望的事。

检察院陈萍萍,户部范建,南庆之主庆帝,在算上一个间接而死的宰相之子林珙,他这三分胜算都是笑话。

原以为还可以在争一争,谁让他动了不该动的人。

一碗烈酒入口,再忍下去装给谁看。

他不甘心就这样而死,他还有一队私兵,他还有一条暗线,他还有一个谢必安。

口中的酒味还未散去,李承泽挥开谢必安拦着他拿酒的手,抓住他的衣襟强迫他低下头来。

迫切的吻上他的唇,手的伸入他的衣中胡乱摸索,指甲抠破他颈肩的皮肤深深陷入肉中。

“谢必安。”

他仰着头努力的呼吸,像毒入喉从肺腑燃烧。

“谢必安。”

不够,这还不够。

“谢必安。”

不够痛,我还没有痛不欲生,我还不能嚎啕大哭。

“谢必安,让痛我。”

“是的,殿下。”

谢必安用温柔至极的吻掠夺他的呼吸,扯下凉亭上挂着的薄纱缠上他惨白的皮肤,抱着他一同跌入冰冷的池水中。

*

逃,这是李承泽唯一的想法。

口中稀薄的空气还在不断被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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