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碧霄一听要抽阿银鞭子,立刻走上前将阿银护在身后,又对苏顺道:“爹爹,阿银没有说谎,她确实见过沈表哥,就在昨年的元宵夜宴后。”
阿银吓得浑身打起哆嗦来,她急忙解释道:“昨年元宵宴会散场大概一炷香后,六姑娘发觉自己将二夫人亲手绣的香囊落在了前厅,便吩咐奴婢去寻回来,
奴婢到了前厅见那沈公子仍然在喝酒,且喝的晕晕乎乎一头栽倒在地上,他舌头被酒瓶子拉了好大一个口子,奴婢帮沈公子上药时便发现他舌头左侧穿着一个小小的金环。”
众人仔细一看,这冰块儿里的舌头左侧边果然穿有一个小小的不起眼金环。
阿银接着道:“沈公子说这金环是他相好的送的,一个劲儿在我跟前讲这金环是如何好又如何妙,奴婢才记得如此深刻。”
苏卿妤问道:“沈宗阜可有说那相好的是谁?”
阿银立刻犹豫起来,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来。
苏卿妤立刻提点:“若你不说,那便是瞎编的,这顿鞭子还得挨。”
阿银可不想挨鞭子,她小心翼翼的看了苏宛眉一眼,又躲到了远点儿的地方,这才道:“说相好的是五姑娘…”
“不,并非如此!”苏宛眉脸色立刻煞白起来,她疾步走向阿银,说着就要伸手去掐她的脖子,苏顺赶忙拦在阿银前头,道:“我还在家中你就能如此作威作福,可见有多霸道,阿银吃了豹子胆恐怕也不敢冤枉你!”
苏宛眉见她爹如是说,立刻满面惊惧的“扑通”一声跪在沈桐春和苏顺跟前,急忙道:“女儿和表哥并无任何私情,是阿银胡说胡讲!这金环我不认识,女儿不认识呀,不是女儿送的!”
苏卿妤将冰舌头从地上捡起来装进金盒子里,道:“咱家虽没珠宝铺,但这宜州城中的珠宝铺子都与我们交好,这金环是哪家的,又是何时卖的,想来账面儿上都能查的到。”
苏宛眉一听苏卿妤如是说,心中有些慌了,苏顺见她就要吐出真言,立刻又加了一把火,对他身后的阿银道:“虽说老爷我信你不敢冤枉了眉儿,但若真查出金环并非眉儿所送,你的一双手脚便不要长在身上了,若查出来是嘛...小姐们的身子当然是金贵的,苏家虽很是忌惮未出阁女儿家与人私定终身,但眉儿是我的掌上明珠,将十个手指头宰了就算了。”
苏宛眉吓得站也站不住,她知道纸包不住火的,苏卿妤又向来与她结仇,苏家现如今八成的下人都被苏卿妤收买了,若派人去查,查出来也是苏卿妤自己想要的结果罢了。
她心一横,想着到时候百口莫辩,还不如自己先招了实情来的好些。
苏宛眉一把抱住苏顺的大腿,道:“这金环确实是女儿送的,但金环乃是他昨年死缠烂打让我买来送他的生辰礼,大家若将金环取下,朝里的一面刻着‘早日升天’四个小字,那是我为了报复他乱使我的银子,让匠人亲手雕上去的,哪有女子会刻‘早日升天’偷摸送给自己心爱的人啊,表哥喝了酒惯是说昏话,女儿以性命担保绝无相好一说!”
苏宛眉讲完这一通,便哭的涕泪横飞,崩溃至极,全无一个嫡出小姐的模样。
她之所以哭得这般伤心痛苦,全是因这沈宗阜是宜州城内出了名的好吃懒做无赖泼皮,她母亲沈桐春早就对这侄儿颇为恼怒,只因她们母女俩与沈家同气连枝,这才没有撕破脸皮。
沈桐春曾不止一次的提醒过她,万万不能和沈宗阜那样的混货搅在一起,不能和前头四个姐姐一样嫁给无能之辈,要嫁个好人家才让大房光耀苏府,否则定要将她赶出去自生自灭。
苏卿妤见苏宛眉一口气全招了,心中总算尘埃落定。
她走上前将苏宛眉缓缓扶起来,苏宛眉疑惑不已的看着苏卿妤,不知道她为何猫哭耗子假慈悲。
苏卿妤对苏宛眉道:“如今有阿银和五姐姐一同作证,想来即便是沈家人也不能否认这舌头了,沈宗阜喝多了不仅造谣自家表妹,还奸#污小姑娘被人家咬下舌头,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乌龟王八蛋!”
苏宛眉身子一震,这才惊觉自己掉进了苏卿妤一步一步设下的陷阱里。
“母亲,你是表哥的姑母,你最了解表哥,说不定是他们将表哥的舌头硬割下来的!或者是两人欢好,不小心咬下来的。”苏宛眉摇着沈桐春的肩膀道。
沈桐春将苏宛眉的手甩开,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
苏卿妤抓着苏宛眉的手腕儿,厉声道:“阿香已拟好了状子,状子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她什么也不求,只求让沈宗阜吃牢饭,一个女子若是存了其他心思,怎样也要讹些钱财才肯罢休,怎能只这样求。”
苏宛眉挣脱开苏卿妤的桎梏,便指着她道:“不管沈宗阜如何,但你昨日是靠着谁才能将沈家人都杀了?沈家那些人功夫不赖,定是你认识了不三不四跑江湖的野男人,勾搭他替你做事!你,”
“禀报老爷夫人,”管家阿财急急忙忙的来到常馨苑打断了苏宛眉的话,道:“毅王殿下即将来府,副将叶柏大人带着宜州府衙好些个官兵正在‘来财殿’等着见老爷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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