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一个星期，街边的玻璃壁橱上就挂满了圣诞装饰，连冯柯常去的菜市场都挂了雪花和金色铃铛，而苹果的价格更是水涨船高，想做苹果派的他不得已换成了柠檬派。
“你们不要躁动了，我来给你们算算时间啊，过完元旦还不到半个月就是期末考了，能不能过个好年全在这一下了，我奉劝你们还是好好准备，而且寒假也不是这么好过的，你们的作业少不了，反正我这边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卷子了。寒假也就半个多月，不等元宵节你们就得回来，我们学校的惯例，高二下就得上晚自习，周末也就一天假，高三更加。反正后面放假时间是越来越短，作业越来越多的……”冯柯照例在班会课上叨叨了几句。
台下的学生支着脑袋不以为意，大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感觉。
“对了，元旦的晚会……”
说到晚会，底下那群软体动物一下子长出了肢节，纷纷激动地扬起了头。
冯柯叹了口气：“元旦晚会的节目遴选我们班进了。”
底下一片欢呼。
冯柯拍了拍桌子，示意窗外：“你们小点声，主任在楼上巡视呢，你们想听他讲还是听我讲？”
“大家安静啊。”班长咳嗽了几声，而后一脸兴奋地看着冯柯，“冯哥，我们进的是哪个节目啊？”
他这个班特长就是搞事，这些人以前别的不会，各种才艺倒是没少发展，唱跳演说都很不错，而一有这种出风头的机会，别的班都是一脸不情愿地凑数，只有他们班赶着上去，节目五花八门。
“你们之前报了不少节目，语言类节目的名额别的班都抢去了，几个人的节目上面说不合规矩，反正咱们班人也不太多，所以让你们那两个舞蹈给整合一下，弄一个舞出来。”
“不是，冯哥，我们班就报了俩舞蹈，一个女团舞，一个男团舞，咱们班跳是没问题，关键是跳女团还是男团的啊？”文艺委员钟云出声道。
冯柯微微一笑：“这就是你们的问题了。”
陈健大声道：“男团啊！男团舞贼帅，而且咱们班男的多啊！”
钟云开玩笑似地怼回去：“我们挑的女团舞也可盐可甜，而且谁说男的多就跳男团的？女生没人权啊？你这是性别——”
全班哄堂大笑。
坐在角落的谭亦转着笔，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让陈健跳女团舞呗。”
陈健惊恐地回头：“谭哥！没有你这么祸害兄弟的！”
谭亦按住他的头让他转过去，狞笑道：“兄弟嘛，不就是用来坑的。”
班长姜维扶了扶眼镜，开口道：“我有个想法，不知当不当讲。”
全班齐声说道：“你讲！”
“会乐器的可以组个乐队，咱们自带伴奏，然后……”他扫了眼班上众人，露出阴险的笑容，“男生跳女团舞，女生跳男团舞。”
全班静默。
而后一半人要冲过来打他，一半人则纷纷拦住。
冯柯又敲了敲桌子：“安静。这样好玩是好玩，但是舞蹈你们得重新学吧？时间恐怕有些来不及。”
“这不是问题，我们扒舞贼溜！”
“我们以前跳过！特别熟！”
“我不要——”
事情终于还是敲定了。冯柯拒绝了参与演出的邀请，并表示会做他们坚强的后盾，比如把体育课从数学老师手里抢过来让他们去排练之类的事，但再多的他就拒绝三连了。
班上拒绝的一部分人转去了音乐组，剩下的在劝说下也妥协了，直到后面热情度最高的竟然是那帮女孩子。用她们的话说，难得能看到自己班上男生的别样风格，当然要抓住机会。为此，他们还斥巨资专门去定制服装和道具，课余时间没有再疯跑出去玩，而是留在学校排练和讨论细节。
为此，冯柯觉得，有这种劲头放在学习上，他们班就不会再叫“吊车尾”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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