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哭了起来。声音很小,但足以让人听得清楚。江宁觉得,像是恐怖小说里的某些情节。
“这不会死。”江宁适当的提醒。
“是的,”医生说,“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需要人照顾。”
老妇人哭得更凶了。江宁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看着身边的老人,老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些无助。
“如果需要,我可以帮您打电话。”
“再看看吧,”老人搓着手说,“不行再麻烦你。”
接着,医生给老妇人开了一些药,然后嘱咐了一些事情。最后,医生告诉老人,他明天还会过来。老人向医生表示了感谢,还有江宁。
“人老了可真是可怜。”回去的路上,医生有些感慨的说。
“是的。”江宁说,
江宁询问了那位老妇人的情况。他实在不明白,老妇人怎么突然就哭起来了,尤其是当他表示对方并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老妇人哭的更凶了。
“因为,她需要人照顾。”医生说。
“他们没有孩子吗?”
“当然有,还不少呢。”
“那为什么......”
“但这恰恰就是问题的关键。”
紧接着,医生向江宁大概讲述了老妇人的家庭情况。他的语调很慢,但讲述的内容过于模棱两可。最后,医生用一句话总结了自己想表达的中心思想:
“子女对父母的爱,大多体现在父母的葬礼上。”
二十多岁的江宁对医生的这个总结还不能完全的理解。后来,他也没机会去感受这种经历。
回到诊所后,医生简单的询问了江宁一些关于医学方面的问题。江宁都顺利的回答了上来。医生对此很满意,但最后还是看着江宁那无神的双眼说:
“别太闷了。”
江宁点了点头。医生看着江宁。笑容从江宁的嘴角爬到了脸上,活像一只恶心的白色蠕虫。
第二日,江宁跟着医生再次看望了那位老妇人。老妇人的身体情况并没有好转,医生和老人商议了一下,决定将老妇人送到医院去治疗。并且联系了他们的子女。因为诊所需要人照看,江宁就提前回到了诊所。那天下午,一位年轻人来到了诊所求医。
当代青年人的两种悲剧生活:一种是看到有人活成了自己想要成为的模样,自己却没有办法做到;第二种是看到有人活成了自己厌恶的模样,自己正在慢慢成为。
那天起,江宁就开始了自己的第二种悲剧生活。
年轻人一身黑衣。他身材消瘦,脸颊凹陷,眼窝像是被人生生扣下来一块血肉似的。很显然,病魔已经在他的身体里盘踞数日了。只有一半灵魂还在残喘的年轻人用异常虚弱的声音,言语简练地说:
“医生,我病了。”
很显然,这并不是一个需要去表明的事情。江宁告诉对方,自己不是医生,只是刚刚才来的助理。年轻人有些失望,但又迫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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