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彩彩看着周寻,很惊讶的样子,她问周寻,连他也得怪吗。意思是他算是见多识广的人,怎么也有这样想法。
周寻半垂下头,有片刻竟无言以对。
在朱彩彩看来,花境就是她的日子,吃喝拉撒人和人是差不多的,但各人又有各人的日子,有人种田有人打工有人做生意。
我就是种花,没什么奇怪的。朱彩彩说,像在谈论一日三餐。
朱彩彩像讲述一个故事一样讲述想象,周寻无法用她的口气复述她的故事与想象,他对孔青虬说那太美太感性了,他转述出来就成了论文体,这是对朱彩彩想象的玷污,但他毫无办法。
朱彩彩想象日子是一层膜,很多人生活在这层膜上,一起分享膜上的东西,认定某种生活状态,成了习惯,都觉得生活就是那个样子,觉得那就是好。没人想到那层膜可以揭开,揭开那层膜,又有一层膜,跟上面那一层是不一样的,知道里层膜的人很少,因为都觉着外层挺好,都不想去揭,看别人揭了,还觉得是不对头的。
周寻说他转述得很乱,味道也变了,他只能做到这个程度。总之,朱彩彩认为自己比别人多了一层日子。
你母亲很有智慧的。周寻对孔青虬说。
孔青虬笑,这个我应该很早就发现了。
话谈到这个份上,周寻可以很自在地问起玉睛的故事了,朱彩彩承认她对玉睛的故事很着迷,还记得她嫁到孔家后,第一次听丹生婆婆婆讲起这个故事,很久回不过神,她大胆地跟丹生婆婆提出想看看玉睛。丹生婆婆对朱彩彩打开了木盒,朱彩彩将玉睛捧在手心。用她的话说,当时整个脑子迷糊了,我看见那只眼睛活了,一眨一眨地看着我,眨着眨着变成了嘴巴,对我讲它的故事。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