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四十二）

孔青虬抖掉周寻的手，脸色冷冷的。

周寻说，我经常也这样分析自己。

分析出什么了。孔青虬说，是不是也有这样一份报告，我倒是很感兴趣，看看我们的心理大师怎样分析自己。

好了，我们别刺来刺去了。周寻摆摆手，手里的笔一划，写下结论两个字，说，刚才是排除法，让你这个科学家心服口服，其实我心里有结论，听不听？

孔青虬直起腰，直起脖子，目光也直了。

很有可能是奶奶。周寻说。

孔青虬张大嘴。

周寻认为有可能是丹生婆婆脑子不太清醒，自己藏起玉睛，事后又忘掉了。

孔家的角角落落搜过几次了。孔青虬说，那样显眼的东西，何况奶奶行动不便，怎么可能。

奶奶是行动不便，但冯伯母或你大嫂何玉慧常带她到院子晒太阳，当然，她身边一般有人陪着，但因为木轮椅很结实，前面又加了木栏，有时奶奶打盹，身边人会走开一会，让奶奶独自呆一会。这时，奶奶完全有机会藏起玉睛，院子里那么多花花草草，花盆水缸用具之类，随便塞在哪个角落或埋在哪个花盆里，没人想得到。奶奶这样做，可能是下意识里觉得玉睛没有合适的守护人，从我跟她的谈话就可以发觉，她是有些不满，也有些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