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工部的卷宗被串改,巡察使已死,那这个巡查使的暴毙又是想为身后的哪个人顶罪?苏怀瑾紧锁着眉头,她之前似是还忽略了个人——李游水。善治水的李游水,在外游历数年,难道一次都没到过这三处,若是到过,以他的本事又怎会发现不了问题。
苏怀瑾将纸叠好塞入袖中,察觉到有人靠近,随后她又发现那人并没有现身的意思。苏怀瑾在心里冷笑:监视她,呵,真当她只是一个文弱书生不成。
苏怀瑾不动声色的将书房整理好,开门走了出去。
苏怀瑾往住的院子走去,她一直都留意身后之人的动静。那人跟了一路,却在苏怀瑾要进院子的时候离开了。
苏怀瑾走进院子,看见白遇那屋的灯亮着,看来那跟踪之人十分忌惮白遇。她勾起了嘴角,如此,甚好。
苏怀瑾回到房间,唤来了南淮和乌雕。她让南淮将之前收好的那三份纸拿了出来。苏怀瑾将那三份纸,连着她袖中的那张一同扔进了水盆里。她看着墨迹在水中化开,开口说道:“这些日子,你们行事都小心些,莫被人盯上了。”
南淮和乌雕对视一眼,点头应是。
苏怀瑾坐在桌前,写了张字条。交给乌雕,“乌雕,你去传我命令,让乌鹰和乌雀来卫辉前,先去趟林庆和曹州将这纸条上东西,仔仔细细的查一遍。”林庆和曹州离卫辉比较近,她本想让乌雕去,这样还能快些,但乌雕这几日一直在她身边,要是突然长时间离开,恐遭怀疑,打草惊蛇。还是让未现过身的乌鹰和乌雀去比较稳妥。
乌雕恭敬的接过字条,应了声是,就打算出门传信。
苏怀瑾叫住了他:“还是等晚些时候再传吧。”
乌雕有些疑惑,但看公子没有解释的意思,遂未开口询问,只是将纸条揣入怀中放好。
苏怀瑾环顾了一下四周“东浅呢,怎还没回来?”
“原是回来了,却又被那个章武扯走了,说周家有变故,希望东浅能去帮一把。”
苏怀瑾低眉,周家的今日也算是她一手促成的,若是还剩下些什么人,那也都只是些老人与孩子。苏怀瑾起身,整了整衣服:“咱们也去周家走一趟吧。”
苏怀瑾到了周知家,见周知家的大门未锁,便推门进去了。
看见院里无人有些诧异,听到远处有喧哗声,遍寻声走了过去。
到了正堂,看见里面乌压压的一堆人,拉拉扯扯的,东浅和那两个叫桑落、章武的衙役也在里面。东浅第一个发现了她,像终于看到了救星般,喊了一声:“我家大人来了,你们这些人莫要再闹了!”
大概是因为这些人都听说了苏怀瑾打死周知,又命人对汪氏动了酷刑的事,遂对苏怀瑾都有些惧怕,东浅这一喊,那帮人便真的不闹了。
苏怀瑾走进屋,坐在了正堂的主位上。扫了眼众人,最终将视线落在了桑落身后的那两个男孩身上。偏大点的那个男孩见苏怀瑾冲他们的方向望了过来,赶忙将小一点的那个护在了身后。
苏怀瑾将目光收回,转头问东浅发生了何事。
东浅将事情大致的说了一下,周氏夫妇去世后,留下两个未成年的孩子,堂中的这些人俱是周知同族的亲戚,他们都想来收养这两孩子。
苏怀瑾又问东浅,汪氏现下的尸身何在。
东浅答,现下还在义庄,未曾有人来收敛。
苏怀瑾笑了下,看着众人:“你们可知我为何要将周知打死?”
众人不敢出声。
苏怀瑾收起了笑,脸色也变得狠厉起来:“周知贪污官府税银,所有财产俱得充公。你们要收养这两个孩子可以,但周知的田产铺子房契现俱归州府所有,你们若是敢动一下,便是与周知犯了一样的罪。”
苏怀瑾望了眼众人,见无人敢抬头与她对视,接着道“本官已将话都跟你们说明白了,如果你们当中还有人明知故犯,到时就别怪本官心狠手辣了。”
那些人一听捞不着好处,又忌惮苏怀瑾的威名,便找出各种理由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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