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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灼一笑,打叉道:“王爷今日不忙吗?怎么有空来等我?”

萧君彦顿了一瞬,道:“忙,但是,还是想等。”

“什么?”阿灼一时没反应过来。

“没什么,就是看你在忙些什么,好奇,就过来等等看。”萧君彦复又掩饰道。

欲盖弥彰般的掩饰,不过是因为他知道对于阿灼,他急不来,也不想急,他有耐心慢慢的让一切有节奏的来,况且,他也想给阿灼足够舒适的空间、两人都保有余地。生怕有时候说话太紧了或是不小心流露太多感情,会让她不安或者不自在。

两人说话间,阿灼又喝了一碗汤,萧君彦便道:“别净顾着喝汤,吃点菜。”

阿灼便依言吃了,是南方厨子坐的精致小菜,口感偏甜,正是她所爱,不由得多吃了些,便又听萧君彦道:“慢点吃,也不怕吃急了夜里胃痛。”

阿灼奇道:“王爷怎么知道我有胃痛的隐病?”

萧君彦欲言又止,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其实是他找了李府毁前曾在李府做工的奴仆们一一打听来的,收集了好久才将她的喜好、口味凑得七七八八,但这些奴仆大多都是零工,不住在府里的,虽然逃过了大火,但知道的也不全,毕竟知道的最全的人都是她的近侍,也都死在了那场大火里。此时他不敢在她面前提这事,怕引起她思家的愁绪,让她不开心。

沉了一会儿,萧君彦便转口道:“吃这么急,可是饿着了?路上怎么没买点吃的?”

说到这,阿灼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在晋王府里也一个半月了,就领过一次俸禄,不过那时她还在外院干活,可只干了半月的活儿,所以也就领了那么微末的一点银钱,近来又是事多,总要给自己备着点不时之需所用,她哪敢乱花?

然而这些又怎么会是一个不愁吃穿的晋王能理解的了的事情呢?

阿灼撇了撇嘴,哼了一声,顺带瞥了一眼萧君彦。

萧君彦一哂,饶有兴致的盯着阿灼半晌:“有话你就说。”

阿灼咳了一声,放下了筷子,徐徐伸出手来,眼巴巴的看向萧君彦:“王爷给钱!”

萧君彦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在府中这一个多月来在这上头亏着她了,旋即失笑,自怀中掏出一块可以以晋王府的名义赊账的令牌抵给了她:“你拿着这个用,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来晋王府找账房要钱,都是登记在本王名义上的。”

阿灼欣然收下,幽幽一笑,又埋头吃饭。

萧君彦望着阿灼俏皮的笑容,目色也越发柔和起来,从未想过他们也会有这么安和的坐在一起吃饭的一天,虽然以往也会一同用膳,但总觉得阿灼与他有些疏离,可看着她方才朝着他伸手要钱的娇俏模样,让他忽而产生一种如寻常爱侣相处一般的轻松感,仿佛女子同自家夫君索要家常用度的钱财一样理所应当,甚至是......有一丝甜蜜。

萧君彦不算太喜欢南方的食物,一顿饭下来,大多是看着阿灼吃,自己用的却不多,见阿灼吃了清拌的冰镇笋丝后又要盛汤喝,不由再次叮嘱:“刚吃完凉的,别急着喝热的。”

阿灼嘟唇:“这不算太凉!没事的!”

萧君彦不依,冷道:“若是夜晚胃痛,本王可不让人给你找太医。”

阿灼愤愤的道:“王爷何时这般婆婆妈妈啦!”

吃顿饭不是不让她先喝汤、便是让她慢点吃,要么就是冷热不允许一起吃,还威胁她不给她找太医......这哪里像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更何况还是个王爷!

简直是霸道至极!

不过愤然之余,为何心间会有一丝甜蜜的感觉?

阿灼茫然的眨了眨眼。

闻言,萧君彦一愣,不由有些啼笑皆非,挑眉问:“本王婆婆妈妈?”

他明明是对着她关怀备至!甚至是不惜屈尊给她盛汤!怎么到她这里就成了婆婆妈妈?

似乎也感觉到自己说话的不妥之处,甚至是有那么一点不识好人心,阿灼说完立刻便蔫了下来,小心翼翼道:“以前都没人管我吃饭这些小事的......”

“就是因为没人管你这些毛病,所以才落下了胃病!”萧君彦扫了一眼阿灼,竟难得没有生气,语气也不咸不淡的。

阿灼自知理亏,不再分辫,低着头把玩着自己的指尖,过了一会儿才闷闷道:“王爷什么都知道,知道我喜欢吃的口味,知道我夜里胃痛,什么都知道,我却对王爷一无所知......”

萧君彦眉峰一挑,眼中的黯然也少了几分,渐渐浮上了饶有兴致的意味:“那你想知道什么?”

“我.....”阿灼也不知道她想知道什么,只是恍惚觉得应该知道些什么,比如他的喜好,比如他的习性。可是相处近两个月,除了知道他有洁癖,喜好用苏合香,其它的他都掩饰的很好。

以聪慧称著的才女李灼颜似乎在感情方面愚笨的很,在萧君彦面前更是近乎毫无优势可言,此时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什么,半晌才张了张唇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想知道什么,但,但......”

看着她结结巴巴的样子,萧君彦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心里有了数,忽而失笑:“笨。”

“啊......”阿灼懵了又懵,听着这个带有特殊意味的字眼,她迷茫的抬头,本想辩驳,可突然对上萧君彦那瞳仁中如水晶般的温柔时彻底顿住了,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此时,小而温馨的房间中,烛火昏暗,却将萧君彦清俊的脸庞照的如有光华挥洒,熠熠含光,连原本脸上紧绷的线条都在一时间舒朗起来,让阿灼不由失了神。

“慢慢来,总有一日你会对本王的喜好了如指掌的。”萧君彦淡淡的说着,然而语气却是分明的笃定,让阿灼一时无可辩驳。

这个人,总是霸道而强硬得让人无法拒绝,但是又总是占理的一方,哪怕如此时,那分笃定与从容也像是胜券在握一样,好像她注定会与他纠缠不清,再也逃离不开。

阿灼埋头喝汤,又胡乱的那帕子擦了擦唇角,心底突然烦意乱起来,如一团迷障怎么也挥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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