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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妹出去后,安霖搬来凳子坐在窗口坐着晾头发,她在思考以后的事。

周大郎田产不多,她问过陈妹,他们名下自己田产总共有七亩地,听起来感觉挺多的,但是其中涝地和旱田就占了半数以上。剩下的一小部分一半在半山腰上,那一块地不近水源,实际作用并不大,只能用来种些耐旱的菜或者种果树,因为离得比较远,目前正处于荒芜状态。

真正能产出粮食的满打满算也就三四亩地,还不属于良田。

也就是说一年的生产别说吃饱饭了,就是连田赋都凑不够数,而从前加上周大郎平时打猎和做短工的补贴,一年下来他们母子也就勉强糊口。

大安朝每人每年要上交一定的粮食以充国库,成年男女是每年新米六斗,未成年男女是新米两斗,也可按市价折合对应比例的现银。

印象中曾经看过野史杂谈,大安朝每亩田均产粮食越两担有余,遇上丰年,可逾三担过。意思是说每亩田能产粮食不到两百多斤,这里两百多指的是连壳的重量。

假若一个六口之家每年产量一千五百斤,出米率为六成,舂壳之后剩下九百斤,上交之后剩下五百来斤。

此外还有以成年男女为依据的人丁稅每人每年一百文,以及未成年子女为依据的口赋每人每年四十文。

也就是说不管你是成年人还是卫成年,都要缴纳人丁稅。土地稀薄的人家,一年下来的辛苦劳作几乎都上了税收。

所以生的多并不是好事,当所拥有的土地不足以维持一家人生计的时候,矛盾也就加剧了,悲剧往往就是这么产生的。

赋税...真正受影响的从来只有民生。

安秀才有功名在身,免除徭役赋税不说,每年朝廷还发放一定的凛粮。她的存款在安秀才手里的时候还算一笔巨款,可到了她手里就有些烫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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