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丹和余瑶回了寝室,各换了一身运动服,带上手机钥匙和水便下了楼。
六月份的校园满是花香,出来活动的学生也多了,脸上洋溢着春风般的笑容,到处充满了生气,这是青春的本来面目,是青春该有的样子。
篮球场上刘夏和罗扬已经在那里等候。
刘夏拿着篮球,边拍边问,“怎么打?”
“两两一伙,对抗?”罗扬看向简丹,笑着问道。
“好!需要让你么!”简丹挑眉问道。
“不用!不要小瞧我!”罗扬潇洒地转了个身。
周围看台,看见两校草打篮球,纷纷围过来看热闹。罗扬用手捧着球,左冲右突,找着机会投篮。简丹也不甘示弱,防守丝毫不放松半分。
“简丹,端午节你回家吗?”,罗扬拍着球问。
“回家。”罗扬趁简丹说话功夫,投进了一个球。
“进了。”罗扬嘿嘿一笑。简丹没理他,耍了一个假动作,一个三分投了出去。
“嗯,进了。”简丹拿手往后拢了拢额头的头发道。周围看台则传来了阵阵掌声和口哨声。
“我觉得他俩和我们有壁。你看我们俩就像那电视剧里的男配和女配,就像那玫瑰上的绿叶、参天大树下的小草。”刘夏手搭着篮球架子边看边摇头叹息。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余瑶站在旁边,喝了一口可乐,笑着说道。
篮球筐下,简丹伸着胳膊防守着罗扬,
“今天让你一球。”
“为什么让我球?”罗扬蹦起来又投进了一个球。
“怕你晚上躲被窝里哭。”简丹手里动作没停,跑过去拦住了球,说道。
“如果你拉小提琴哄我,哭一次也行。”
“除了表演,我只给喜欢的人拉小提琴。”
“那你什么时候拉给我?”罗扬举着篮球透过阳光,定定的看向她,满怀希冀的问道。
那双眼睛里除了热切的渴望,还带着莫名的说不清的情愫,看在简丹的心里,像是对得不到答案无声的控诉和委屈。
“你可以梦里先想一下!”简丹拍着球缓缓地回道。
一小时后。
“累了,我要走了。”简丹把球扔给罗扬。
“简丹,你手机响。”余瑶把简丹手机递过来说。
简丹看了屏幕一眼,手机还在嗡嗡的震动,还是同样的名字,简丹手指微微一动,按了下接听键。
“喂,辰宇哥”简丹低着头,一手拿着背包,一手接着电话,准备往外走。
“端午回家吗?咱们一起走。票我买完了。”郑辰宇在另外一边说道。
“买完票了啊,那好吧。”简丹抿了抿嘴,挂了电话。
罗扬在旁边拍着球,看似无心,实则简丹接的电话他一句话也没漏掉。他心里有些发酸,犹如被人扔进醋缸,浑身上下透着酸味。他左手托着篮球,抬了抬右手,抚了抚额角,让自己的心尽量镇静下来。原来喜欢上一个人,不仅看着就够了,还想跟着她回家。“简丹,我愿意等你。哪怕天上飘落的沙在我心里成了撒哈拉,也愿意等。”罗扬凝望着着简丹离去的背影喃喃道。
碧艾香蒲处处忙,谁家儿共女,庆端阳。简丹昨日和郑辰宇一起坐车归了家。今日一早起来和妈妈在门前挂上了蒲草和五彩葫芦。过了不久,门铃响了起来。简丹拿上小包,跑过去开门。
“简丹,收拾完了吗?我们去踏青。”辰溪歪着头在门口问道。
“收拾完了,妈妈我们出门了,一会儿回来。”简丹朝门里喊道。
“去吧!你们几个注意安全,别走散了。今天人多,小心点。”唐敏嘱咐道。
“走,出发了!”郑辰溪高兴着一路飞奔出去。
“咱们开车去,你们俩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把车开过来。”郑辰宇看着简丹说道。
晨曦微露,由于是端午,马路上的车已经开始多了起来。车里播放着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郑辰宇坐在驾驶位上开着车。简丹和辰溪则一起坐在后面聊天。郑辰宇看了一眼后视镜,后座上的两人正低着头摆弄着手腕上的五彩线。
他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多久,很快收了回来。他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手心微微发了汗,眼睛盯着前面的柏油路,仿佛在盯着一条没有尽头的路,前面是曙光是悬崖,他也无从分辨。
他和简丹认识了十年,虽然比她大了两岁,一起在学校的时间也并不长。但是每次寒假或者暑假归家,见到简丹,他都觉得那水波一样的眼睛里,不知何时多了更多的内容。每次看向他,虽然简丹并没有问他,并没有表达,但还是疼到了心里,他的懦弱和缺乏勇气成了刺痛人心的一把匕首,虽然没有出鞘,但是已经足够让对方望而却步。
而现在,这些正变得变本加厉,那双眼睛里好像开始随着时间推移,水波慢慢退去,开始盛满了星星。
郑辰宇的心思化成了一声叹气,和眼前的街景一样灰头土脸。
春节广场放的烟花,简丹跟他说过的话,连着那晚纷纷扬扬飘落的雪,渐渐的成了他不敢想的回忆。他现在已经成了被孤独分割的人,个人天地与周围的人分隔开来,外界的乐事,自己插不进去,简丹的天地,他进不去。他仿佛被扔在了世界最孤独幽暗的角落里,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心底那份“舍不得”像刺骨的冷风一样,在他受了伤的心口吹了一遍又一遍。“简丹,我后悔了。”郑辰宇心道。
“到了,到了,简丹,人真多啊!”辰溪手里拉着简丹的胳膊,看着车窗外,眼睛冒着光,笑着说道。
郑辰宇把车停在停车场,三人下了车,往江边公园走去。由于人太多,三人只能手拉着手往前走。
“卖东西的人真多,哥。跟我们俩去看看手链。”辰溪回头对郑辰宇说道。
“哥!简丹!快看看,好看不好看,青金石的,还有琥珀的。”郑辰溪已经挑花了眼,拿着手链,往手上试带着。
“简丹!你试试。”郑辰溪说完,拉着简丹手臂往上带。
“这个红色的好看,朱砂的,你们俩买这个吧。”郑辰宇在摊位看着,拿起一个红色手链对着辰溪和简丹说道。
郑辰溪试了试,又对比了半天,“是比那个好看,显得皮肤很白,就买这个吧!哥!快掏钱。”郑辰溪拉了拉郑辰宇的胳膊笑着说道。
简丹忙伸出胳膊,想阻止他掏钱。“不用给我买,我带不习惯。”
“三人,每人一个,简丹你不能例外。”郑辰溪接着说道。
“就是,不仅买,你还得带上。”郑辰宇接过摊主的零钱,然后又拿过手链,一把拉过简丹的手,直接套在了手腕上,罢了,还揉了揉简丹头顶的短发。
简丹被他的这一动作弄得有些错愕,又被喧闹的人群挤的头晕脑胀,迷惑了一儿也就烟消云散了。
简丹白皙的手腕更显得朱砂红的似血,红色的朱砂在阳光照耀下更是闪闪发光。看着简丹腕上的朱砂手链,郑辰宇竟觉得那些遗憾有了一丁丁点的补偿和安慰,莫名的有些暗自高兴。他心底不知怎么想起了在何处看到的一句话“你是我心口的一颗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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