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的房子里,木材和用品大都被损毁了,悬崖下的新房子一切都是从零开始。当晚赵二的爹砍倒了刺蓬和杂树,就搬进去了。时逢仲夏,夜晚的蛐蛐声和萤火虫星星点点地洒落在空气中,风吹过,田里的苞谷苗刷刷晃动,点燃的柴火静静地燃烧,火苗悠悠的摆动,这个夜晚,凉爽却显得可悲。
在没有任何庇护的崖下住了一晚后,第二天一早,赵二的爹就开始忙碌了。崖下大大小小的树木,深浅不一定杂草都被割倒,奇形怪状的石头都被聚拢而来,把石头敲打成合适的块状后,在崖避风的边缘堆砌成一排直直的墙,这个崖下的房子渐渐有了模样。用石头连砌了两面墙的赵二的爹,开始在大家的心中“厉害”起来,彼时他也才十六岁。
崖屋虽然能避风挡雨,但是却十分阴冷潮湿,要下雨的时候,屋里就像泼了水一样无处下脚。被窝也是湿的能拧出水来。这让赵二爹的母亲开始吃不消了。潮湿对于一个年逾四十的母亲来说,是最致命的威胁。风湿,腰痛,腿痛,皮肤病把她折磨的不像样子。
大概是因为逆境,赵二的爹愈发努力起来。在崖屋里住了一年后,赵二的爹开始建造新的体面的住所。不知道为什么,有关穷的记忆在那个年代更加深入人心。就连做土砖用的结实的黄土也要从几里路远的地方一背篓一土框地扛回来。房子是一间一间砌起来的,新的一间做好后,要隔很久才做第二间。
新的房子做好一间以后,赵二的爹就和妹妹搬上来住了。置于为什么他的母亲没有一起来,后来听人说起好像是因为她得了痔疮,浑身都是疙瘩,床单上满满的都是血,赵二的爹嫌弃她,不让她上来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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