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只能这么回答何陶。
何陶叹了口气,“我以前也没遇到过,你,你们这种情况,那个啥,我有话就直说了,你别放心上,这个事儿,我还挺震惊的,刚缓了两节课,但是我不是那种人啊,这都什么年代了,我不歧视……哎,也不是,就是,你懂吧?”
邵寻:“我懂。”
“对,你懂就行,”何陶松了口气,怕邵寻误解他,“你放心,虽说我以前嘴不严实,但是这个事儿我一定非常严!一个字儿也不跟别人说!”
他神情严肃,就差指天划地地发誓了。
“我相信你。”邵寻没想到他想那么多,何陶这人在某些重大事情上还是挺靠谱的。
“你相信我就行,那个,凌迢对你什么想法啊?”何陶又小心翼翼问到情感问题上。
邵寻眼睛微垂,“他不知道,也不喜欢我,当我是朋友。”
何陶:我就知道。
“你……唉,喜欢谁不好,非得喜欢凌迢,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找我,我尽力……”
邵寻点点头,没说话。
何陶只当他是有点难过,就道:“快下课了,待会儿这人就多了,咱们回去吧。”
“好。”
邵寻强忍笑意,跟何陶回了班里。
他自己很清楚,凌迢虽然还不喜欢他,但是起码自己在凌迢心里的位置不一样,现在是学习的时候,不是谈恋爱的时候,他不能耽误凌迢,所以他不着急,也没有伤心,难为何陶以为他为情所困还要主动帮忙。
不好好利用一下简直对不起何陶班长的位置。
不能看不起班长不是。
于是几天后,
凌迢从讲台前回来,道:“换值日表了。”
邵寻停下手里的笔,“老郑说了那么久要重新排,现在终于行动了?”
“应该是想起来了吧,”凌迢道,“咱们分在一组,都是拖地的。”
“是么?”
邵寻似乎有点不相信。
“是啊,周五拖地,外面大楼梯。”
“那挺好的。”邵寻抬了抬眼镜,找出手机给何陶发了一条消息:谢了。
……
北方的冬天来得很快,连续几天的小雨过后,天气正式冷了下来,邵寻也在凌迢的督促下穿得非常暖和。
这周的周末是要排练的日子。
因为邵寻的时间有限,他们在比对了彼此的安排之后最终确定了每周末邵寻下班后在附近的少年宫里排练。
最近奶茶店也忙,一天站下来就算是男生也觉得累。
到下班的时间,邵寻伸了伸有点酸的腿,换了衣服从店里的小门出去,往召月轩而去。
是凌迢发消息给他让他下班后去召月轩一趟。
可能是因为冷下来了,召月轩关着门,只在门口挂了个木牌,牌子上用粗一点的马克笔写着请敲门。
是凌迢的字。
邵寻看着木牌无声地弯起嘴角,仿佛可以透过这块牌子想象凌迢的手指按在上面的温度。
他抬手叩了叩门,从里面传来一句语气温和的“来了”。
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响,召月轩老板给他开了门。
邵寻扬起一个开朗点的笑,“柳姨。”
“哎,外面冷,快进来吧。”
他迈过高高的门槛,进了这间暖和的屋子。
老板在他身后关上门,转身时道:“凌迢在楼上呢,不方便下来,你上去吧。”
应该是在忙,邵寻想。
“好,谢谢柳姨。”
“没事儿,快去吧。”
老板留在下面整理花线,邵寻自己踏过厚实的木质楼梯上了二楼。
凌迢背对着楼梯口坐在绣架前,脊背挺直,头微微低垂,认真地看着手下的东西,听到邵寻上楼的声音后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
邵寻就乖乖地被勾过去了。
他坐在绣架旁边的沙发上,拄着扶手看凌迢在干什么。
凌迢稍稍侧身让他看,“这是柳姨一个朋友绣的,有点瑕疵,柳姨让我帮忙修一下,还没修完,明天继续。”
邵寻点点头,把他随手扎在底料上的一根针拿起来比划了两下,然后道:“叫我来干什么?想我了?”
“……并没有,我有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不知为何,邵寻忽然有点奇怪的预感。
果然,凌迢把自己身边靠墙放着的一件东西拿起来给他,邵寻接过来,右眼皮一跳——刚拿出来他就知道了,那是一个吉他盒。
吉他盒里,当然是装了吉他。
包养这个事情,最终还是坐实了。
凌迢:“你自己的吉他应该很好,临时用我也没有买太贵的,先将就着用吧,听说刚买的吉他需要调音什么的,我也不太懂,就把它拿乐器行处理了,不耽误你待会儿正常用。”
邵寻不说话。
已经被感动地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他现在的心情类似于嫁了一个非常有钱的老公没想到除了结婚纪念日能收到鸽子蛋之外甚至在某个不知名的狗屁小节日里也收到了价值不菲的大牌包包,而且还在包里又放了一个钻戒。
如果换成是女生可能已经感动到尖叫哭泣了,可是邵寻不一样,他是一个见过世面的男人。
他只是默默地放下吉他盒,抱住了凌迢的胳膊,
一半真心诚意,一半开玩笑地道:“凌迢,你娶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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