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热的天,街上戴黑色口罩的凌迢非常突兀。
而且,邵寻看了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
邵寻:?
凌迢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低着头从他手里拽了一张传单,然后走了过去。
邵寻:???
他呆愣愣地站在那儿,手上拿着一沓传单,没想明白凌迢这是个什么操作。
直到凌迢走远,他才反应过来,身边人来人往,歪歪头继续发传单。
两分钟之后,
凌迢从他手上又拿走了两张。
五分钟之后,
凌迢又走过来,低着头拿了两张。
……
十分钟后,邵寻发完了。
凌迢在超市转角摘了自己的眼镜和口罩,抹了抹汗,准备学雷锋做好事默默无闻地离开。
却被人从后边抓住了衣领。
邵寻揪着手中纯棉布料的T恤衫,无奈道:“我下班了,请你去吃饭。”
凌迢梗着脖子不认,“你认错人了吧?”
“凌迢,别闹了。”
凌迢转身:“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邵寻怒道:“不知道才怪了!你那包就没换过!”
凌迢转头看了看自己的书包肩带,暗道失策。
邵寻放开他,“累了吧,去吃饭,火锅怎么样?”
凌迢犹豫着不想去,原来是来帮忙的,最后还要人家请自己吃饭,未免太不要脸,还弄巧成拙。
邵寻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是坚持道:“今天你应该没事吧,我刚下班,自己一个人也没人陪,你陪陪我?”
这简简单单一句话,引起了凌迢的猜测。
他想莫不是邵寻家里有什么情况?也可能是关系复杂不想回家?更或许是没有双亲?
这也太可怜了。
那就去吃饭吧,自己悄悄把账结了就行了。
他点点头,“我都行,你选自己喜欢的。”
“嗯,那就吃火锅。”邵寻做了决定。
当然是去刚开的火锅店,邵寻手里有店长送的优惠券,能省不少呢。
凌迢刚刚去拿传单的时候也看了几眼,知道是火锅店的广告,于是进了店就开始疑惑,坐下的时候问了出来,“你不是在火锅店打工吗?现在下班可以吗?”
邵寻把菜单递给他,解释道:“我是在隔壁奶茶店打工,正好今天火锅店人手不够,就临时拉我过去充个数,发完这儿的传单店长就让我下班了。”
“哦,这样。”凌迢点点头,把菜单摊在两人中间,问他:“你吃什么锅底?”
“辣的就行。”
凌迢拿着笔划了半份辣锅,半份清汤锅。
邵寻看在眼里,默默地记在心里。
之后凌迢点一个问一次,两个人商量着点完了菜,店员拿着菜单去前台,邵寻则忙着给凌迢倒饮料。
在凌迢眼里两个人也没多熟,所以邵寻做什么他都要条件反射性地说一声谢谢,直到邵寻听得不耐烦,看了他一眼,道:“咱俩都是吃过一盒磨牙棒的人了,就别说什么谢谢了,行吗?”
凌迢:“咳,咳咳咳咳咳。”
之前那盒磨牙棒实在过于坚硬,虽然好吃,但是硌牙,凌迢在邵寻给他讲题的时候提过一次,邵寻没吃过,对此表示疑惑,凌迢就拿了一根来给他试试。
果然很硬。
硬到邵寻忍不住想自己弟弟那口奶牙真不会被这个饼干棍棍给崩掉吗?
但是确实很好吃,凌迢也很喜欢。
不过邵寻动不动就把“吃过一盒同磨牙棒”这个事情拿来见证他们伟大而坚贞的友谊,就让凌迢有些窘迫。
凌迢道:“行,不说了,就是觉得挺麻烦你的。”
“没事儿。”邵寻摆摆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很好看。
正好店员过来上菜,凌迢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瞅了瞅邵寻支在桌上的手,最后还是觉得自己的好看一点。
其实他们的手根本就不是一种类型,邵寻的骨节大一点,显得手掌有力,而凌迢手指细长,一看就是文文静静拿书写字的手,只是凌迢多年来形成了从绣匠角度评价,显然他的手更适合做绣工,所以他觉得自己的手更好看一点。
凌迢在暗戳戳对比的时候邵寻已经开好了锅,看他在走神,敲了敲桌子,“怎么了?回神啦,去调蘸料。”
凌迢回神道:“嗯,好,走吧。”
两个人起身,一前一后去调好了蘸料,回来一放下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邵寻那边红红火火一片,好不热闹,凌迢这边清清淡淡,连个葱花也不加,邵寻简直服气。
“不能吃辣吗?”邵寻又往小碟里加了点麻油。
凌迢道:“能吃一点,但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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