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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殷绪一惊,周围空气流动在不断减慢,好像时间静止。从风言滨的房间出来后,便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缠绕着他,原以为是错觉,现在看来应是陶墨……不对,这种陌生的感觉,绝不是陶墨!

思维运转间,殷绪手上已快速与身后之人过了五六招,对方并无杀意,却好像被这种小比试激起了兴致,殷绪也是好久没有真正活动手脚。两人颇有默契地背过左手,只拿右手过招,指掌纷飞,全是手上功夫,你来我往,倒也畅快淋漓,两人旗鼓相当不分伯仲,最后殷绪两指停在那人两肋之下,那人并掌为刃顿在殷绪脖颈处,相视而笑,同时收手。

“在下殷绪,敢问这位仙师如何称呼?”

那人回以一礼:“仙师不敢当,吾乃……我是陶墨的师兄,道号襄肃,俗名顾去斋,殷兄称吾去斋便是。”

殷绪道:“去斋兄,闲话不提,如今陶墨可有性命之忧?”

顾去斋眉宇印上几分忧色:“虽无性命之忧,却也是心神俱伤。说起来,汝.你如何判断他有性命之忧?”

殷绪犹豫片刻,从怀中掏出香囊,将里面的桃枝递给顾去斋:“陶墨将此物赠与我时曾说只要他元神不灭,此花永不凋谢,可我三日前便发现这花枝上桃花凋谢,树叶萎靡,是凋亡之相。”

顾去斋看起来十分惊诧:“师弟竟将这个也交给你了?”

殷绪不解:“此物……有何来历?”

顾去斋略作思忖,道:“殷兄可否让我看一下你的脉门?”

顾去斋将手放在殷绪脉门上探他灵台,不久道:“果然如此,殷兄全身骨胳可是陶墨亲手所制?”

殷绪道:“他以前的确说过,莫非这根桃枝与我现在的肉身有关?”

顾去斋道:“的确,我本只是替师弟暂管此间事宜,如今怕是又要多出一件,只是苦了殷兄,平白受拖累。”

殷绪笑着摇了摇头:“去斋兄可否讲的明白些?殷绪愚钝,实在被您绕的云里雾里。”

顾去斋道:“殷兄全身骨胳皆为桃木所制,是师弟以自身灵力培育而成,而这桃枝更是师弟原身的一部分,有了这个,你们二人便能相互感知,师弟本意应是助你稳固魂魄,可现如今他孽缘未断,自身难保,若心神极度不宁,怕是会将殷兄强行拖入梦魇中,实在是……唉!”

殷绪皱眉:“强行拖入,有何害处?”

“轻则心力憔悴,重则六魄被伤,我虽可为你护法,却不知这种情况何时发生,若恰巧赶在千钧一发之时……我也无能为力。”

殷绪有些头痛,未知的突发事件最令人不安:“此事是我安排不周,没有事先查明姜婷背后的势力,不知竟会将陶墨拖陷至如此境地,真是……”

顾去斋出言安慰:“殷兄不必自责,师弟对自己以前的事一向讳莫如深,连亲近之人也不曾提起,若非去问师父,我至今仍不知姜婷背后之人竟是阮桥。殷兄不知阮桥与师弟的渊源,又怎能一味将错误揽在自己身上?当务之急是将姜婷送回她自己的世界,莫要再为虎作伥,破坏天地道法。”

阮桥?殷绪只觉眼皮狂跳:“依风泉所言,姜婷在陶墨失踪那日后便昏迷不醒,现今被锦都孟二公子安置在孟府,我推测是陶墨想将她送回时遭遇不测,她应已知道自己暴露,她若醒来将对我们极其不利。且不提这个,单是她昏迷,我们便已打草惊蛇,失了先机。如今她在孟府,就更不可能明抢,为今之计,便是将姜婷昏迷的时间延长再延长,待调离风言滨和孟二公子,我们才好继续下手。”

顾去斋也不禁按了按眉心:“我刚刚接手此事,一切都不甚清楚,只能劳殷兄多多费心,延长时间这种事尽管交予我,还望殷兄保重身体,切莫过度劳累。”

殷绪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脸,他的脸上是青黑交加还是明明白白写着“疲累早衰”四个字,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来?

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顾去斋展眉一笑:“修仙之人,眼力总比旁人好上一些,殷兄身上尚有余毒未清,能多休息还是多休息的好,入师弟梦魇时,千万凝神清心,莫要动.情动气,以免将自己一并卷入。那么,吾尚有些事要处理,先告辞了。”

殷绪回礼:“顾兄慢走。”

殷绪随手把玩着那根快枯萎的桃枝,心下怅然。朋友之间不是非要知无不言,他知道陶墨心有困扰,然他不愿说,自己也就不必问,谁知就在这里出了岔子,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他仰躺在客居的床榻上,喃喃道:“乱成一锅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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