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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实在是太困了,我也没有吃安眠药,只是迷糊了一会儿就开始做梦。

大概是白天和段佳橙吵过嘴,这会儿梦里面全是尚清同我分手时候的情形,他那些决绝的话,牵着段佳橙的手,我凄惶的走下山,被迎面驶来的卡车撞入一片漆黑……然后我又不知怎么的站在水边,我奋力的和段佳橙争吵,突然一个暗色的影子将我推进了水里,我奋力的挣扎、呼救……可力气越来越小,我觉得我要死了,一个声音在奋力的叫我:“霏霏、霏霏……”

我掐着自己的脖子大口的喘息着,终于还是醒过来,我看到江以宁,他坐在床上推着我,身上还盖着一半三八线的被子。我一身的冷汗,本能的把被子从他身上抽走,重新擂好三八线,然后用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

江以宁面无表情,也懒得同我计较,下床去给我倒了一杯水。

他走到桌边的时候,我无意看到了白天他那套西服,因为我懒,所以衣服取回来也没有挂,就搁在沙发上,这时候突然看到,突然令我想起一些事情来。

江以宁站在床边,把水杯端到我跟前,我围着被子没有接,而是问他:“白天我拉着段佳橙的时候,是谁抱住她,把我推下去的?”

江以宁没有说话,他还是端着水杯,保持着递给我的样子。

我越发的执着:“是你,对不对?”

他把水杯收回去,依然默默的没有说话,把杯子个回到桌上,他在沙发上坐下。

屋里只有一盏台灯,他坐的地方光线照不到,黑暗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不说话便是默认了,我便没有再追问,只是觉得疲倦。

我在这个家里一向得不到尊重,也无所谓了,但我也绝不能忍江以宁会这么对我,他会抱住段佳橙,挣开我拉着她的手,把我一个人推进水里。

我不想哭,我想我早该不为这种事情哭了,我伸手够到冷气的开关,清凉的风卷走身上的浓浓的潮气,我拉开被子关上台灯,躺下去的时候,我告诉他:“谢谢你这么开心的让我过生日,我累了,你也早点休息。”

江以宁是绅士的,我们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他都是留了灯,我想我把灯关了,他应该是明白我下的逐客令了。虽然这不是我的家,但是我想,今晚这种气氛,即便睡在一起,他也不会强迫我了。

的确,新加坡总有很好的月光,他整个人并没有一下子彻底隐在黑暗里,却一动也没有动,窗户没有关,落地的纱帘被风拂的微微鼓起来。

我闭上眼睛,努力地维持呼吸,我不想让江以宁知道我哭了,就在这无声的黑暗里。

我睡了一夜很早就醒了,其实也没怎么睡着,江以宁也是,他在沙发上坐着睡了一夜。

按照我平时的作风,起来要叮铃咣啷的做事,可是我想他坐在那儿一晚肯定没睡好,我怕他黑着两个眼圈出去,老太太要疑心我对他孙子敲骨吸髓的。

我悄无声息的起来洗漱,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江以宁已经在换衣服了,他一边系纽扣一边转过头来看我一眼,脸色苍白的吓我一大跳,他冲我点了一下头转过身去说:“早。”

我擦着湿淋淋的头发也问候他:“早上好。”

他去衣帽间里挑合适的领带,出来的时候跟我说:“吃完饭回来收拾一下,我中午的飞机,你跟我回去。”

也好,我还是比较习惯国内的生活。

新加坡的生活实在是太不接地气了,早餐都是在花园里的露天餐厅吃。今天天气预报说傍晚有雨,早上的阳光却很灿烂,江以宁在家的时候,全家人都要坐下来一起吃早餐。

我下楼的时候意外发现段佳橙坐在花房里,早上家政都特别忙,忙着插花的、擦灰尘的,只有她还跟个公主似的,坐在那儿趾高气昂。

我看着就气不打一处来,按道理来说,我昨天把她整了一顿,她今天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更何况骄傲地还跟个孔雀似的,一身珠光宝气。我往楼下走,就听着她尖声细气的在那里叫:“你快点行不行?我等着喝呢。”

等我绕过去,正好看到Ada端了一杯果汁过来,段佳橙接过去抿了一口,眉头都皱成个川字,尖声细气的说:“搞得这么酸,你长没长眼,会不会挑橙子?”

Ada是菲佣,今年都五十多岁了,是从小照顾江以宁的保姆奶妈,也是这个家对我最好的人。我本来就受不了段佳橙那个样子,现在居然这样对待Ada,我便一脸恼怒的就走上去。

Ada在对面冲我使眼色,端走杯子下去了。

尚清从小不是在这个家长大的,更很少回新加坡的大宅,所以没有奶妈,但是这个家里佣人非常多,怎么样也不应该轮到Ada去伺候段佳橙,更何况因为Ada是江以宁的奶妈,现在江以宁又是这个家里的老大,Ada在这个家德高望重,基本上还没有哪个人会对她呼来喝去。

我很生气:“你是没有手还是没有脚?想吃什么和什么有厨房,嫌不好吃你自己做,Ada在这个家里什么地位,轮得到你指使?”

段佳橙坐在椅子上阴阳怪气:“你这话说的,下人还不都是钱雇来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这只不过让她给我榨杯果汁,还没让人推磨呢,怎么,就你使得,我使不得?”

我气坏了,刚想上去和她理论,到被Ada快跑过来拦住了。Ada把杯子重新递给段佳橙,段佳橙喝了一口,眉头皱得更深了,特别不爽的说:“你故意的是不是,又弄得这么甜!”

她皱着眉头站起来,一眼看到旁边家政清洗抹布的脸盆,哗啦一声就把一杯果汁倒掉了,她冲着Ada嚷:“还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再去重做!”

我简直怒不可遏,然后冲上去就要跟她理论,几乎招呼到段佳橙跟前了,可是被江以宁拦住了。他抓住我的胳膊,用一种冷淡又特别不可理喻的目光看着我,跟我说:“童霏,你别闹了。”

我上火,真的很上火,这个女人抢我的男友,是前男友,我的男友跟她跑了,这个女人跟我在江家针尖对麦芒,我的丈夫也会为了她把我推下水,现在还不能我教训她。

我现在只想拿把刀砍她,但是江以宁抓着我的胳膊。

我用一种冰冷冷的声音对江以宁说:“你放手,我今天要教育她。”

“你别发神经。”江以宁把我的胳膊按下去,拉住我的手,对我说:“跟我去吃饭。”

我没闹,我也没发神经。我发现自己突然变冷静了,又镇定又清醒,连段佳橙在我对面特别挑衅的看着我,我都觉得没多憋屈。

我都要笑了,我童霏没钱没势的嫁进他们江家,又跟这里没脸没皮的无理取闹,原来真是件自取其辱的事情,连我的丈夫,我的老公,都觉得我在无事生非,发神经病。

我特别平静,甚至自己都带着微笑,我说:“江以宁,你别在这里充大头,这个女的我一定要教训教训她。你祂媽没见过女人是不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医院里也睡了一大帮子,为了这么个女的,你昨天做了什么,你今天又做了什么?你说我发神经?”

江以宁很冷很冷的看着我,眼底充满愤怒,一片萧杀的严厉,他几乎要把我的胳膊捏断了,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闭嘴。”

他用力拽着我往外走,可我没动,我只是捶着他的胳膊,又踢又打:“你给我放手!”

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匪夷所思,但他只是说:“霏霏,你知不知道,我把你惯坏了?”

什么叫把我惯坏了,他做过什么,也配说把我惯坏了?我用力甩开了他,一步跳到段佳橙跟前,我看着她,恶狠狠的瞪着,然后,我抬起另一只手来,狠狠地、重重的一巴掌甩了过去。

耳光声特别响亮,干脆利落的响彻整个清晨的花房。

在段佳橙的尖叫声里,江以宁竟然挡在了她身前,而他迎着我,结结实实的被抽了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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