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管事停下脚步，弯腰呼唤了一声。
“有事？”那妇人头也不抬，依旧在那作画，宁沉雪扫了一眼，发现妇人在画衣裳的式样。
“是这样的，有几位客人急着找裁缝做衣服，可眼下裁缝工期太长……所以，所以……”说着说着，管事的话语有些支支吾吾的。
“所以？”妇人仍未抬头，说话很随意，似乎没有一丝波动。
“所以，几位客人想问问，能否让那位……这个，为他们做衣裳。”管事捏了把汗，心里忐忑不已。
“我们碧绫庄的规矩你又不是不——”妇人抬头呵斥，却看见了随管事进来的姑娘们，声音戛然而止，“这便是那几位客人吧？”她话语一转，问道。
“是的。”管事答道。
“我是胡铃，碧绫庄的掌柜，几位还是请回吧，那位裁缝有规矩，非豪门贵胄所求，一律不应。”掌柜直接把话挑明，摆明了帮不到姐妹二人。
“胡掌柜，我们确实急着想做身衣裳，这个能不能通融一下。”莫婉言说得有些委婉，语气中隐隐有着些许哀求。
宁沉雪在一旁附和，“是啊，月底秋集还有小半个月时间，如果在外面排队的话要排到下个月底，这肯定是来不及了。”
闻言，胡铃将手里的笔一丢，皱了皱眉，“你们是为了月底秋集比试？”
姐妹俩点了点头。
“你们是哪里的姑娘？”胡铃接着问道。
二人先后回答：“红烟楼。”
“红烟楼？”念叨了一句，胡铃看了看俩人，从厚厚的一摞纸张中抽出一张干净没有用过的白纸，拍在了案上“自己的尺码都知道吧，把自己的尺码，衣裳样式，想用什么颜色，什么类别的布料，想在衣裳上绣些什么，以及一些细节，都写下来。”
听这话的意思，胡铃是同意了，二人喜出望外，连忙依次在那白纸上按胡铃所说写下要求。
二人写完，胡铃扫了一眼，把那张纸交给了管事，“你去找后院住着的那位，叫他不要藏着掖着，按这上面的做。”
“是。”管事答应着，穿过内堂去往后院
做衣裳的事儿定下，胡铃提笔继续绘图，姐妹二人正要道谢，她却问道：“公孙若离还好吗？”
公孙若离就是公孙娘子，坊间知道这个名字的人极少，姐妹二人疑惑，莫非胡铃与公孙娘子有旧？怪不得一知道两个人是红烟楼的，直接就把规矩给坏了，给姐妹二人开起了小灶。
“姑姑身体安康，劳烦胡掌柜挂心。”莫婉言微微欠身，答道。
胡铃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然后集中心神在纸笔上，无视起尚在内堂的一行人。
见状，二人便自觉的离去了。
“回去问问姑姑，这胡掌柜跟她有啥交情。”出了碧绫庄，宁沉雪向莫婉言提议道。
“嗯。”
撑开纸伞，一行人离开，往来时的梨花街走去。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停在了绣衣街西口，下来两个衣着光鲜，身上像是打翻了油墨一样花花绿的俊俏公子，两个公子随着人流，涌入了熙熙攘攘的绣衣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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