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我想多了。
“王靳新我刚刚也是,暴政之下身不由己啊,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一会……”小灵通啵闷闷秒变无辜小白羊。
“我知道,放心吧。”王靳新大人不计小人过。
“多谢多谢,谢谢王靳新你宽宏大量。”小灵通啵闷闷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了。
“没事没事。”
王靳新是我们四个人里面,唯一可以在数学的泥沼里,挣扎几下的人。
我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开始学习数学了,那一定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或者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都不够,一定是我经受了巨大的精神打击。
难以想象那是什么样的精神刺激。
“把跟数学有关的东西都收起来昂,咱们做套试卷。你现在就是偷偷记个公式,也不会用,把东西都收收昂。”孔得胜那个小蛋蛋又发话了。
“啊啊啊,坏了坏了,同桌。”我充分发挥臭不要脸的天性,乖乖弯腰,把地上的笔拾起来,递给王靳新说。
好汉不吃眼前亏,国共两党都能合作,我在这儿装什么清高。
再说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交不上数学试卷大家都要死翘翘的。
“在呢。”王靳新也见好就收。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这还真是不无道理。
“合作。”我就当自己解放天性了,不要脸到底。
“好着呢。”王靳新同志欢快地回答。
“快!快!快!发卷子了。”我一阵心慌,小鹿乱撞。
自从很早之前,有次我和王靳新冷战,靠自己的力量考出来总分十分的好成绩,我就再不敢“打肿脸充胖子”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不是我的风格,如果可以多考两分,我是很愿意向赖皮狗学习的。
“老规矩。”王靳新不慌不忙。
“你前六道选择题,我后六道。”我开始积极分配任务。
“填空题一人俩,计算归我,大题你前两道一二问,剩下的都归我。”王靳新翻着数学卷子说。
“行行行。”我做了个ok的手势,联盟成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先抄大题,大题不好抄。”王靳新把卷子推给我。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过来就划拉。
卷子上抄得密密麻麻,大脑一片空白。
我敢发誓这场面绝对是你想象不到的饥不择食。
“来来来,交试卷吧,再不交也憋不出来了。”孔得胜这小蛋蛋烦人地说。
“快快快,选择题选的啥啊?”王靳新也开始有点儿着急了。
“ADBCAD。”我说着,继续把立体几何的题干里给的条件转化成数学语言,万一能给几分辛苦分呢。
“赶紧的昂,都考出自己真实的水平。”孔得胜说着朝我们这个方向望。
“你写的啥,你倒是说啊。”我一面用手拖住额头打掩护,一面悄摸摸地压低声音问我同桌。
“CDBBAB。”
“还有谁没交呢,还想不想交啊?来来来,课代表看谁没交,下去收一下。”孔得胜这小蛋蛋又来催命了。
数学课代表走过来,一言不发就来拿我试卷。
“等一下,就还两道填空题。”我压着卷子做垂死挣扎。
“给我俩分开放。”我嘱咐一句。
“哼。”小娘炮数学课代表扔给我这一声轻蔑的嘲笑。
“哼。”我看看王靳新。
“哼。”王靳新看看我。
一言不发,继续冷战。
我和王靳新一直都是这样的,想想都觉得可笑。
我俩每次两人冷战以后,都要苦大仇深地相互对峙好几节课,但是只要遇到考试,分分钟和好如初,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每次都在交上试卷的一瞬间翻脸不认人。
在这一点上,我俩实在是太默契了。
“数学卷子都收齐了吗?”孔得胜问死娘炮。
“数学卷子都收齐了。”死娘炮掐着嗓子说。
“数学卷子收齐了一会儿放我办公室,我现在得去开会。明天早自习下课,你再把咱们班的数学错题本给我收上来昂。”孔得胜这个小蛋蛋说完就风风火火地往教室外面走。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吓得老娘出了这一身的冷汗啊。
“知道啦,老师。”
额,这句知道啦老师,真是恶心得我吐了一口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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