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苏青云不清楚李承稷是否有注意到那哨犬之人?
客栈后院的十五具尸体当中,又是否有那人一具?
若是李承稷注意到了,或是那人已经躺在了客栈后院,那她都大可不必再操心了。
只是万一以上两个假设皆为“否”呢?
苏青云不禁以手扶额,轻轻地皱起了眉头——若是真有这个万一,只怕李承稷今日收网之事已然败露,那藏在暗处的京中权贵,应当已经知晓他的十五名暗卫没了。
如此,那权贵肯定更加谨慎收敛,李承稷也更难查出那人是谁了。
苏青云顿时自责不已。
可是转念一想,她又有些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
那哨犬之人若是没死,是可以回去给那权贵报信,可他和那十几条恶犬,又何尝不是另一条线索呢?
客栈之内的十五人死得是有多决绝干净,苏青云当时在场,自是再清楚不过。若是能从别处另辟蹊径,说不定结果喜人。
只是,得尽快通知李承稷。
思及此,苏青云让春枝起来,急匆匆地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府吧。”
她此时是联系不上李承稷了,也不可能大晚上的冒然登门恭王府。思来想去,还是丞相大人的身份最适宜。
所以苏青云说罢,便强撑着一股酸软站起来,半拉半就着与春枝离开了水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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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云离开鹳雀楼之后,高山流水的雅室之内。
李承稷终于彻底关上了雅室的窗户,声色冷峻地问向纯钧:“怎么样,今日有没有收获?”
先时他们接到密报,说是羌胡细作的头目,今日会现身鹳雀楼。
为此,他们才会一早埋伏在这间高山流水。
高山流水位居鹳雀楼顶层,临窗之下便是鹳雀楼的大门;凭窗而立,更是可以将整条慈安街一览无余、尽收眼底。
李承稷心想,纯钧占着这样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观察整整一个下午,应当收获不少。
可事实却是当纯钧听到李承稷这么说以后,忍不住在心中幽怨地吐槽——今日这鹳雀楼最有嫌疑之人已经让您亲自跟踪了,他还能再观察出什么花儿来吗?
不过想是这么想,纯钧可不敢真的跟李承稷这么说。
但见他规规矩矩地道:“回王爷的话,今日下午您走了以后,共有二十六人出入鹳雀楼。其中十五男,七女,还有四个是孩子。属下仔细观察了,他们都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那今日竟是个假情报?”李承稷声色沉郁。
听到自家王爷给出这样的结论,纯钧似乎有些意外——那故扮男装的女人,难道王爷跟了一下午竟没跟出可疑之处?
那为何他方才还要目送着人家上了马车才肯关窗?
想着方才那女子上马车时的情景,纯钧倒是忽然想到一个不算可疑、但他却很想提上一嘴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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