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仅限于心酸感动,任世间有再多的复杂感情,袁思危也拿不出其他的一种了。
“是这样,本来有个朋友要在酒宴上作为朋友讲几句话的,但是临时有事,来不了。我想了一下,来的朋友里就你嘴不笨,随便帮我上去说两句,可以吗?”
见袁思危有点为难,又继续说道:“你放心,保证不会让你尴尬,认识我们的人都知道那些过去,不认识我们的人也都一点不知道。”
袁思危点点头,笑一笑。路一鸣见袁思危答应了,莫名的有点想哭,眉头渐渐松开,抬起手想说声谢谢,却哽在喉咙没法说出,就点点头,回了宴会厅。
婚礼进行曲响起。
这么多年袁思危也算参加了无数的婚礼,中式的,西式的,感人的,搞笑的,男男的,女女的,爱到死去活来最后却跟刚认识了十天的陌生人结婚的,或者婚礼上就大打出手、一拍两散的。每参加一次婚礼,感觉像是阅读了别人全部的人生和爱情,这爱情里波光粼粼,这人生间起起伏伏,她也渐渐有些麻木了。她也不再是那个参加陌生人婚礼都会被感动哭的袁思危了。
可是当舞台灯光亮起,穿着礼服的路一鸣站在台上时,她的眼眶立刻就盈满了泪水。她想起很久之前她做过的那些梦,那些关于她和路一鸣白头偕老的梦,梦的开始路一鸣也是这样站在那里,带着笑,光芒万丈的站在人群里。
人都是愚蠢的,总有那么多的铭心刻骨,那么多的此生难忘。
袁思危忘不掉路一鸣,关于他的回忆像一种坚硬的钢铁深深的箍在袁思危的生命里,岿然不动,经久不锈。她忘不掉那些因为路一鸣而做过的各种各样的梦,她在梦里醉生梦死,甚至幻想了最完整的余生,这种幻想充斥在她的回忆里,让她信以为真,让她不得超生。
而袁思危也确确实实的忘掉了路一鸣,没了那些幻想,路一鸣就变成了记忆里的断层,再被反复遗忘的过程中默认了遗忘的宿命,成了不折不扣的过季商品,袁思危并不出售这些过季商品,她只是摆在货架上,用来凝望自己奋不顾身的青春。
她看得出路一鸣是幸福的。他嘴角一直有幸福的弧度,挽着他的新娘,说我愿意,交换戒指。
年轻的时候我们都以为自己要的是轰轰烈烈,也侥幸的有过拼尽全力爱过的人,但到了最后,我们还是屈从了现实的平静,走向了最后的现世安稳。如今的路一鸣是安稳的,他再也不想要那些纠缠不清的爱恨,再也不想要爱不爱的怀疑和心碎,他选择了奔流入海,归于平静,这是不错的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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