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菟瞟过来一眼，又啜口茶水，嘴唇润润开启：
“前些日子，我便预料到这场祸事。截杀我与表哥的山匪面貌虽然凶悍，实则隐隐透出病态，挨近之时气味尤其难闻。”
“表哥之伤还是小可，连日来发热、生疮、昏厥、双目腥红，这些症状可不寻常，似是受了那山匪暗算，无意中过了病气。”
顾菟声音不高不低，无视三人变换的神色，侃侃而谈。
“后来我仔细观察再三推敲，觉得约莫是表哥溅到山匪脏血这才染上了疫病。也是他受伤后体力不济，这才一发不可收拾，闹到几乎一命呜呼的地步。”
“之后半月我冥思苦想再三尝试，勉强寻到抑制那病的法子，吊住了他的命。”
“但情形不融乐观，家中时时出现七窍流血的死耗子，就连张婶喂的鸡也相继染上了疫病而死。”
顾菟面不改色地撒谎，仿佛配药毒翻耗子抛到院子里，又如法炮制无辜鸡命大啖其肉的小贼，不是她本人一般。
“我一看不对，不敢多留，连夜带着表哥转移。而你们一家与我二人接触最多，最有可能染上疫病，所以我干脆将你们一同带上路，省得为祸乡里。”
“这一路上我更是不停尝试药方，再三改进，终于得了个勉强堪用的方子；就算无法将染病的表哥表哥彻底治好，起码不会继续恶化，也能保证咱们这些就近接触之人不染上此病。”
她喟叹一声，再喝口茶水，摇摇头悠然叹道：
“这茶水就是我目前能配出的最好的防病方子了，学艺不精，惭愧啊。”
张泉噗通一声在车辕上跪下，咚地一个头磕到木板，感恩戴德道：
“主子心善，小的们叩谢主子活命大恩。”
当家的跪下了，孔雀翎娘俩自然不敢怠慢，同一造型朝她俯首跪拜。
“这是做什么。”
顾菟随意摆摆手，语气也是漫不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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