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危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她的头疼得很厉害,“我得走了。”思危自言自语道,说罢,她便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下床走进卫浴间洗漱。
思危洗浴完毕,慢慢把牙膏,牙刷,杯子,毛巾装进洗浴袋,她拿起莉雅的牙刷,端详了片刻,那上面还残存了一点没有洗干净的牙膏渣。
“宝贝,你没洗干净自己的牙刷呢。”思危苦笑着,逐一收拾了莉雅的洗浴用品,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放进了思危专门给莉雅准备的洗浴袋。
思危的衣物很好收拾,自从她伤愈回到家里,每日便不厌其烦地做着一样的动作—整理和清扫家里的每一个地方。
妈妈的房间早已被思危收拾一空,偌大的屋子里剩不下几件衣服,思危不想麻烦,她连带着家俱,厨具,所有这房里的一切一起出售了。
思危拿出一身黑色西服套装,正正经经地穿在身上,十八个小时以后她和莉雅的尸体将会一起见莉雅的父母,思危不想失礼。
思危看着镜子里西装笔挺的自己,觉得人生真是讽刺,这样的庄重却是为了送走自己最爱的人,黑色,真是死亡的挚友。
思危拎着行李箱,缓缓走出主卧,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洒进窗台,客厅显得很亮堂。思危打开大门,回头看了一眼,便轻轻关上了门。
莉雅的尸体已经在医院做好了防腐处理,思危请了殡仪馆来运送尸体去机场,那繁复的托运手续也着实烦了思危的心,不过还好最后还是办妥了。
思危看着这富丽堂皇的小区,感谢着,祝福着,物管保安人员也和她说了再见,“不要难过了,节哀啊。”思危对保安笑了笑,便走出了小区。
思危叫了的士,“去华山路。”思危对司机说着,车子驶离了小区,思危打开手机,里面有海澜传来的短信。
“你在路上了吗?”,“我很快就会到静安寺,在living room等我。”思危输进了这句话,一键发给了海澜。
思危的心绪已经没有过去那样颓丧了,她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知道哪一个还可以陪她熬过这寂寥的人生。
“何必执着这短暂的温存呢,”思危心里自嘲着,“我还要活下去不是吗?”
的士停在了华山路上,思危下了车,托着行李箱,走在这梧桐掩映的街道上,思危一直喜欢这里浪漫的氛围,可这一刻,她感觉到的不是浪漫。
思危踱进living room,这里幽暗的光线使得它在白天还亮着灯盏,海澜已经坐在里面,她看见了拿着行李箱的思危,便起身去迎接她。
两人靠窗坐下,海澜点了两杯咖啡,思危笑着看着她,海澜察觉思危的笑不同于以往,暗想她是不是振作了。
“午夜飞吗?”海澜看着思危微弯的眼睛问道,“恩,午夜的班机。”思危平静地回答着,看不出她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回到巴黎好好生活,好吗?不要让我担心。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好吗?”海澜握住思危的手说道。
“恩,谢谢你,海澜,我会的。”思危另一只手伸上来握住海澜的手,温和地说着。不远处雨桐看着两人的热络,眉头不由得皱紧了。
思危余光瞥见一股怨气,转过头便看见了有点不爽的雨桐,“呵呵,她在那里生闷气呢,叫她过来吧。”思危有点好笑地对海澜说着。
海澜看着角落里憋气的雨桐,心下也一阵乐和,她起身走了过去,把雨桐好拖歹拖给拽了过来。
前任女友和现任女友一同坐在自己身边,海澜的感觉有点奇妙,对思危,她的爱意已经慢慢转变成亲情;对雨桐,那久违的爱恋正在慢慢升温。
雨桐,虽然花心,但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她知道既然海澜能让自己和前任女友面对面,就表明自己和海澜的关系正在往好的方向前进。
“你还好吧,”雨桐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思危看着雨桐乖张的摸样,不由笑出了声道:“我很好,你呢,和海澜还好吧。”
雨桐一把揽过海澜,热切地说着:“当然。”海澜轻轻敲打着雨桐的肩头,满脸是爱情的潮气,思危看着两人甜蜜的摸样,心里也为她们开心。
只要海澜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思危那颗歉疚的心就会好受许多,她只希望雨桐能好好爱海澜,不要像自己那样辜负她。
咖啡喝不到一半,思危便要离开了,雨桐和海澜静静地站在咖啡厅门口,目送着离开的思危。“我很棒,对不对?”雨桐得意地说着,“恩,表现不错。”海澜笑道。
背后两人打情骂俏的声音传进思危的耳朵里,却勾起了她的伤心,莉雅以前也是这样和自己亲昵,只是那温馨再也不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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