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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危连续几天都没有进食,呆滞的眼神,蓬乱的头发,绑着绷带受伤的手掌,思危显得憔悴不堪。

海澜每天都来医院为思危擦洗身子,她望着日渐消瘦的思危,很是心疼,但是思危只是呆呆地坐着,空洞地看着墙壁。

警察来过几次,想询问当日撞车的情况,可每次都因为思危的沉默不语,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这次警察走之前对思危说:“有目击者说那一辆SUV是故意撞向你的车的,好好想想吧,你现在这样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人要振作点。”

话音刚落,思危的眸子微动了一下,但很快地,她还是恢复了那暗淡的颓废,思危已经没有任何想去回想那场车祸的欲望,她只知道,自己失去了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人。

思危的眼角边挂着泪珠,海澜拿着热毛巾轻轻擦拭着她的脸,温暖包裹着思危,可她的心却像冰块一样冷。

海澜停下为思危擦脸的动作,认真地对思危说:“那辆SUV的司机那晚也伤重不治,警方调查过,那辆SUV不是那个司机的,现在死无对证,思危,你要振作点,如果真的有人想害你,你更要振作起来,把那些坏人绳之以法啊。”

思危依旧呆滞地看着墙壁,丝毫没有回转的情绪表现,她忧郁的双眼更加低垂了下去。

突然,“啪”地一声,海澜一巴掌打在了思危脸上,“你要这个样子到什么时候?就这样一辈子做一个废人?我要打醒你,打醒你。”海澜很激动,整个人颤抖着。

思危似乎被吓到了,她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着情绪激动的海澜,似乎在等待着海澜下一步的行动。

海澜扬起右手,她看着思危依旧空洞无神的眼睛,心里有些不舍,这巴掌是没法再打下去了。海澜抱住思危,啜泣道:“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待自己,看你这样,我好难过。”

思危似乎有了一点触动,她缓缓伸出右手抚上海澜的头发,轻轻抚摸着。海澜感到思危的抚摸,又惊又喜,她亲了亲思危刚才被打的脸颊。

思危的眼神似乎有了那么一点生气,她突然开口对海澜说:“我想吃东西,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海澜点点头,去附近的快餐店买了思危常吃的套餐,回到思危病房,却不见思危身影。海澜放下快餐,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海澜到处搜寻着思危,她想起了思危唯一会去的地方—T室。海澜快步跑向T室,推开门,果然看见了消瘦的思危。

思危的眼泪依旧无法停歇,她抱着妈妈的尸体,无力地硬撑着自己庞大的身躯,惨痛的哭泣声回荡在T室,连死神都不愿意听见这声音。

海澜紧紧抱住思危,安慰她道:“思危,妈妈一直在看着你,她不会离开你,永远也不会离开你的。”

思危就那样哭着,一直哭着,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终于不再哭泣,轻轻吻了吻妈妈的脸颊和莉雅的额头,便永远地离开了T室。

海澜扶着思危回到病房,病房里那一袋套餐已经冷却,思危不管三七二十一,撕开包装纸就狼吞虎咽起来。

思危忧郁的眼神似乎变得凌厉了,海澜去给思危办理出院手续,思危就那样狂吃着,突然一个噎住,思危狂奔到洗手间把吃掉的汉堡包都给吐了出来。

脑部受到严重撞击的后遗症便是不断涌现的恶心感,不断退化的记忆力和甚至连CT都看不到的血管阻塞,日复一日,大脑便会聚集越来越多不可知的病症。

思危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是那样颓靡和无助。思危努力用水冲洗着自己的脸,才发现,手上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流进了洗手池。

思危看着那点点腥红,心里升起一股异样地畅快,她吮吸起自己手掌上的伤口,鲜血的味道似乎很甘甜。

海澜办完出院手续,回到病房发现思危又不在,又是一阵焦急,好在,思危从洗手间出来了,带着一副利落表情。

思危似乎恢复了平常的宁静,只是好像和以前的她不太一样,但究竟是哪里不一样,海澜一时之间还说不出来。

思危告别了照顾她的护士,感谢了她们的悉心照顾,海澜挽着思危,慢慢走出医院。护士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失落,她想再看见思危,却又不想再在病房里看见生病的她。

外面的空气真好,思危深吸了一口气,海澜开着X3向思危驶来,“还能坐车吗?”海澜关切地问。

“应该没问题。”思危一脚跨上了副驾驶座,冲着海澜笑了笑。那一刻,海澜以为幽默的思危又回来了。

X3在上海繁乱的街道上穿梭着,思危在镇静的外表下,心剧烈地跳动着,她的手紧紧地握着安全带。

旁边突然闪过一辆车,思危条件反射般双手拦在自己头上,大叫了一声“啊…”

海澜听到思危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手上方向盘一打滑,差点撞上前面的车子。思危大口喘着粗气,不停咽着口水,慌张地望着海澜,她一下子解开安全带,跳下了车子。

“我,我开不了车了,呵呵。”思危苦笑道。“会好的,这应该只是暂时的心理恐惧,慢慢会好的。”海澜安慰思危道。

“也许吧。”思危站在路边,看着天边一道长长的白云尾巴,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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