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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面,就吵得不可开交。

“你?神算?!”神音傲气的抹干眼角泪珠,不再为被仙子们欺负而感到委屈,她比了比自己鼻尖,自信说道:“我可是神仙!”

“神仙?”东皇瞥了她一眼,他不屑轻笑:“这里,谁不是神仙,有何稀奇?”

“本仙子乃是掌管三界命盘,少司命。听过吧?

这三界谁的命运都在我手上,敢得罪我,你会,死得很惨。”神音孩子气的嘟着嘴角,吓死他。

“少司命,岂会没有料到会被陷害,关在小小的柴房里?”东皇一眼便揭露她的窘迫,他从衣袖里掏出一柄墨玉折扇悠闲的扇了两下,他轻笑道:“你是少司命,那看一眼本君的面相就该知道,吾乃……”他话还未说完,就被神音抢白。

“观你面相:两眉之间是命宫,光明明镜学问通,眉为兄弟软轻长,兄弟难成命不长。”神音毫不客气,她指着他眼眉评价:“天命注定,你才学很好,但兄弟命不长,谁做你兄弟,死的快。”

“正食过旺,官运亨通。女命伤官月中求,丈夫离别到登州,若想夫妻来相会,除非梦里来碰头。“东皇仔细端详她五官,板着手指,他刻薄无比的说道:“一个仙子官运如此顺畅,难怪克夫。将来,天界那个没长眼的道君娶了你,算他可怜。”

“你敢说我克夫?”神音虽然年龄尚幼,未曾想嫁娶之事,但她师父说过,但凡女子,到了一定的年龄就必须成亲。

天上地下,成婚,这乃一条不成文的潜在规定,意味着她成大了,能承担更多的责任与义务。而身为掌管三界命盘的少司命,谁娶到她,便是世间最幸运的事情。这小子敢说她克夫?!

“谁娶了你,就是龟蛋。”他收起折扇,眼眸一横,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仙子敢说,他兄弟死的快。他大哥可是天庭的管理者帝俊,怎么会死?!

神音被那句‘龟蛋’气着了,她瞪着眼睛骂道:“我拿三界命盘打赌,臭小子谁想嫁给你,她死不足惜!”

“小丫头,吾观你面相就知道,想成亲?痴人说梦。

但凡拥有一些过人之处,总需牺牲另一些东西。你官运如此亨通,只要当一日少司命,便不可能会成婚。想找如意郎君,除非到梦里去找。”东皇微微一笑,他十分恶劣的讽刺道:“可惜,神无梦。你连做梦的权利都没有。”

“你、你、你!”神音挥舞拳头,脸颊被气的红彤彤,她摸索着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龟壳,捏了三枚古币放入龟壳,来回摇了几下。

那是神音有生以来第一次运用少司命能力,她还记得,当年那只为东皇测算的卦象,东皇太一的命运:

《周易乾》:“上九,亢龙有悔。”

贵而无位,高而无民,贤人在下而无辅,是以动而有悔也。

龙升腾到极限,必将有灾祸之困。他身份显贵而没有根基,地位崇高而没有人民,有才德的压抑在下层,不能获得贤人的辅助,有所行动必招祸殃。

少司命收起手指间金色丝线,她低喃道:

“总有光线所照耀不到的地方,天庭不过是一个被‘永恒’所诅咒的世界。

东皇太一,如今,规则改变了。

命运,无论神与人,都逃脱不了。”

东皇凝视片刻,他轻笑道:

“天界,每个道君都想成为这里的主宰。吾的任务,帮助帝俊成为那个唯一。想不到,一个小小的仙子,也有如此野心。

牝鸡司晨,报晓明明是公鸡的工作,母鸡却妄想取代,区区仙子,妄想窃权乱政。

三界命盘的主人,你想要‘主宰’还是‘掌控’?”

“人总是畏惧新鲜的事物,神也不例外。我在这里被关了七七四十九天,天界仙子因为我即将继承少司命而不喜欢我,我哥大司命神乐一直都很讨厌我,相信等紫霄宫授勋下来,整个天界的道君,都会因为我掌控他们命运而厌恶我。被你说中了,今生只要我一直都是‘少司命’都会被讨厌。

本仙子要的很简单,公平。

天庭从未有仙子获得实权的官位,对仙子公平?凡间女子以‘夫’为‘天’,三从四德,对女人公平?士农工商,三五六等,对人公平?

若得不到爱的话,被畏惧也不错。”她喃喃自语。

“吾绝不臣服于‘命运’。”他冷笑。

“混沌钟的主人,掌管‘时间’的神。

有一日,你会发觉,世间没有什么‘永恒’,一切皆是‘命运’使然。”

她望着指尖,命运金线,一闪而过。

“纵使没有永恒,‘时间’也伴随着你终生。

‘时间’从来不是一个外在于你的东西,它时刻陪伴你,存在于你生命本身。

每个时辰,每一时刻,都在你的生命中流淌,无论快乐、痛苦、无聊、失落,无所谓好事坏事,时间,你生命所经历的唯一证明。

以此,吾会用‘时间’换取‘自由’。

掌握自身‘命运’的,‘自由’。”

他敲响混沌钟,轰鸣声响彻三界,前世今世,六道轮回。无论记得或者忘记……绝不屈服于命运,用时间来获得自由。

此誓言,永不变。

当年的恶缘。

东皇太一不想向‘命运’妥协;

而少司命神音,也从未相信过,时间的‘永恒’。

神音若有所思被打断,祈音饶有兴趣的拨开柴房里的另一面墙壁,他不由自主的读到:

“自得罪少司命起,吾便知晓,命运无可琢磨,又飘忽不定。仿佛时空中的明相,美人也只可能存在一霎那,世间形态不断变幻,难以长存。

凡尘浮世之间,吾选择遵从内心的意志,无论时光如何变幻,世间如何残酷,吾始终相信……

在冰冷残酷的世间,如果被说幼稚,那是对我良心,最大的褒奖。”

祈音眼眸一怔,他缓缓读完,指着下边的字迹道:“连集体作弊都未察觉,天禄阁没有一个配当夫子。我的师父,是写这句话的道君,是他。”

神音随着他视线慢慢望去,她眼眸一顿,视线停留在‘太一’ 。

世间的规则分两种:在无底线的恶面前,正义与道德何其脆弱无力,倘若作弊能取得更大的优势,不作弊的反而成了傻瓜。祈音在无底线的集体作弊面前,坚持自己的正义,需要很大勇气。因为那些选择作弊的小道君们会诱惑他与之同流合污,失败后又合力关入柴房,他们却不敢惊动各位夫子。因为,明面的规则,绝大多数人表面上还是会去谴责,作弊,不好。

神音在年少时遇到的规则,一种潜在规则,女子到了一定年龄必须结婚生子的规则,不然不是好女人,最终她变成一个难搞的仙子,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世间的规则,是否应该遵守?还是像太一那般,那般心智坚定,他至死至终都秉承自身的意志。这,是一个问题。

神音自嘲的轻笑,她总是在意身边师父道友的感受,沉溺于一些虚荣心,她在他们心里是何种模样,难以潇洒自在。

或许,为自己而活,需要一点天赋。

祈音唤了她数声,都不见她回答。小男孩忽然从角落站起来,冲出结界跑到她面前,可跑得太快,狠狠摔了一跤。

神音这才反应过来,上前关切的问道:“怎么不说话?很痛吗?”她见小男孩把头埋在臂弯里不吭声,有些惊慌:“来,带你找大夫。”

却见小男孩从臂弯里发出咯咯的笑声:“找大夫就算了,给我找个师傅,可好?”

她这才若有所思:“原来你在试探我的反应,担不担心你?!本仙子想,这天上地下,只有这个师傅,治得了你了。

他会告诉你,当无底线人用你一半的努力就能达到你难以企及的高度时,当想要坚持道德与正义最后却沦为一只待宰羔羊,这样的结果,坚持的意义又在何方?世间的规律,该顺从,或臣服,哪一种更好?

带你去找他。”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以此,她在受到‘你生得出这么英俊儿子?’后另一个打击,当神音牵着小男孩祈音的手站在太一道君面前。

“师兄……”神音有些犹豫的望了一眼祈音,她想起前世少司命与东皇的宿怨,在太一面前有些不自在,现在还有事求他,着实有些说不出口。

“几日不见 ……”太一微笑上下端详她片刻,他语出惊人的问道:“儿子都这么大了?”

“……”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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