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妹一直将刑墨哥哥当成亲哥哥,怎会有其他想法”
“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也为肚子里孩子考虑考虑,你想他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受尽世俗人的唾弃吗?”
终淑一直将眼睛紧闭,不再言语。两滴晶莹剔透的热泪再次划过脸颊。
动人的脸庞此刻让人更加怜爱。
日子如流水般一去不复还,光阴不等人便又过去了八月。陈仓迎来了第一场初雪。
邢墨一直守候在终淑左右,希望她能看到自己对她的爱,时间改变不了什么,只会让他爱的越发深沉。
终淑独依竹屋小憩,雪袄加身,只闻声声咳嗽。竹林上的白雪重重叠叠。
她双眸一直注视着通往清水河忘忧崖的小路,脑海又闪现文靖风的风情。
她一定对他的承诺还怀着希望。茶花落尽,寒梅盛开,为何心心念念的他还不来。
直到身旁的孩子哭泣声响起,终淑才回过神,擦干脸上的泪水,伸出皙白的手抱起孩子
那双手即枯瘦又苍白。
终无悔采药回来,见淑儿在门外坐着,自然知她心中所想
这大半年来,终淑思念成疾,心怀怨恨,身体状况一日不如一日。
即使终无悔医术高明,也难以使孙女康复。人啊,只有心中没了希望,就是神仙又能奈何。
刑墨深知终淑心有怨结,却又不知如何开导,心想,解铃还须系铃人,便别过师父和终父,一人只身前往仓国城,寻文靖风。
刑墨从小跟随武修,除了制药的本领外,还拥有一身高强的武功,行走如风,轻功助力,也就一天的时间便来到了仓国城
经过多次打听便到达“鞑侯府。”
“鞑侯府”几个朱红色油漆的大字映入眼帘。仓国地势相比风凉镇更加高,一路北上,雪景便也更加壮观。
文府内,秦素素因怀有身孕八月,被王上派人接进宫修养,终日太医和丫鬟在身边陪伴,生怕出一点意外。
哐哐哐,响起了敲门声。
里面传来仆人的声音“谁呀,大雪天的有何贵干”
“找你们侯爷,文靖风。”尤其是文靖风几个字仿佛有千斤重。
仆人骂骂咧咧的打开了门“胆子真大,敢直呼侯爷大名”
“侯爷正在房内休息,不见客。”
刑墨哪里肯听,根本没把眼前的仆人放在眼里,脚一踹,便大步走进了鞑侯府。
见有人擅闯府内,一群侍卫快速赶来,将刑墨围了个水泄不通。
文靖风此时正在房内,手里拿着离别之际,终淑为他缝制的蓝色流苏配饰,上面绣了一首诗。
金风玉露,郎艳独绝
青山绿水,花开逢君
一滴清泪滴落在流苏的尾端。听闻门外的喊闹声,文靖风将流苏放进自己上衣的内袋里,出门一探究竟。
“何人来我府上放肆”
刑墨见一个身着青衣的翩翩少年正大步向自己迎来,内心肯定此人便是文靖风。
只见来者楚楚生风,神情奕然。好一个音容兼美,姿貌无双。
年纪轻轻,便有这副相貌,这等荣耀,难怪淑妹会为之倾心。刑墨眼角掠过一丝失望的神情。
“文靖风,你可记得风凉镇”
听到风凉镇三个字,文靖风眼神温柔了许多,一年前的景象又浮现在眼前。
“你们都退下吧,公子进来说话。”文靖风支走了所有侍卫和仆人,将刑墨带入房中。
刑墨一袭黑衣,紫青色长发直到腰间,两人皆是七尺身形,无比迤逦。
这如果是一幅静态的画像将会十分养眼。
“你可还记得淑儿?”刑墨见文靖风不说话,便开口问道。
哪知文靖风一听到终淑的名字,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情感,泪水无声的滴落。
“淑儿,她还好吗?”
“还好吗?你都对她做了什么?说好的迎娶她,最终迎娶了别人。为何负了她?既然做不到,又为何要侵犯她?”
刑墨无比愤怒,话语间充满了杀气。
文靖风不答,左手的大拇指在手心掐出了血珠,染红了指甲。
“你可知她为你生了一个儿子,如今身患重疾,时日不多了。”
当文靖风听到”儿子“”重疾“字眼时,眼睛瞪得很大,血丝满布。
“如果不是因为杀了你苏儿会没有父亲的话,我今天一定不会放过你。消息给你带到,怎么做就看你了。”
“苏儿,就是我的儿子吗?”
“文白苏,这是孩子的名字,你这种人怎么配拥有淑妹生的骨肉?”
刑墨一刻钟都不愿在屋里待下去,重重摔门而出。
这一刻,终于在没人的时候,文靖风内心这一年来的愧疚、思念和无奈都化为痛哭声,余音在房内回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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