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摇摇头,“南阳王府不会参与进来的,否则这群人也不至于猖獗这么久。”
不是王府拿他们无法,而是不能轻易出手。
牵一发而动全身。
秦远拧了拧眉毛,瞬间明白了慕北的意思,吐出一口浊气,内心难免烦躁。
天下是皇家的天下,南阳王府只是臣子罢了。
何况王府两代都乃军功出身,与各大世家相比,根基不深,但权势已然滔天。
此种情形下,哪怕只往前进一步,那都是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何况是搅和进这等叛逆之事,那何异于自掘坟墓?
毕竟,帝王荣宠终究不是立世之根本,不可没有,但也不可依赖。
见他表情如此凝重,慕北笑了,打破这略沉重的气氛,道:“你应下便好,南阳王爷我去知会一声,明面不能动,但你都管闲事了,王府扫弄下门前雪也算不得错处,没人能揪扯。”
秦远失笑着摇摇头,反问:“南阳王府尚知避其锋芒,韬光养晦,我反倒要锋芒毕露,去得罪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南阳权贵?”
慕北轻轻而笑,“能者多劳,何况你也需要这些功绩,亏不了你的。”
秦远几近无语,“好吧,你说服了我,互惠互利,希望我们的合作愉快,慕姑娘。”
慕北打了个响指,哈哈一笑,“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姓慕,名北,字言箐,年方十八,无父无母,收养我的义父三年前仙逝,下有一嫡亲胞妹,貌美如花,秦冬郎,以后就要同朝为官了,还望多多指教啊!”
秦远微怔,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小字的?
当初及冠礼上,他因为云辰而闷闷不乐,中途就退场了,纵马去了北疆见人。
后来又毅然决然投了军。
一晃就是这许多年。
他都快忘记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小字。
冬郎二字从慕北口中说出,恍如隔世,大梦未醒。
胸中情绪沉沉浮浮,秦远眼睛忽然一眯,声音带着模棱两可的糜哑,“你姓慕?”
慕北抬抬下巴,“不错,我姓慕。”
“上一任水寨寨主,也就是你的义父,他姓杨?”秦远接着问。
慕北点点头,“正是,我义父杨勇的名号十年前就天下传扬了,南海第一侠,文韬武略,重情重义。”
秦远低笑,“慕言箐,以后同朝为官,请多多指教。”
明白了慕北的意思,秦远难得有了志同道合高山流水的感觉。
此次把南阳困扰多年的叛贼给解决了,秦远身上的功勋可就足够比肩王侯。
已有秦相位居文臣巅峰,再出一个秦远站到武将榜首。
这功劳可太盛。
要么秦相就此告老辞官,要么秦远就此卸甲归家。
而秦相正值盛年,且摄政王势大,唯有秦相可抗衡一二。
所以,最后的结局就只能是秦远杯酒释兵权,挂闲职,长留京都。
这便是世家子的无奈啊!
出身好,青云路,但也只能子承父业。
另辟蹊径的话,也不是人人都有秦相或者南阳老王爷的时运相济。
这么一番想来下,慕北叹息里不禁多了些惆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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