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是谁在后院大声喧哗?”语音未落,从旁边的小道走来几位男丁,带头的那位三十有余,长辫及地,一字连眉,鼻大如牛,眼小如豆。胸肌发达,臂膀粗壮,但腰长如水蛇,腿短似侏儒,身材比例是个七三分。与其他几人服饰略有不同,明显是位头头。
汪伟左右瞧了瞧,旁无他人,对方说的应该是自己,“对不起,我,”
“给我打!”头头立马下令道。
“等等,为什么要打我?”
头头慢慢走向汪伟,“一开口就是道歉,说明你做了错事,该不该打?”
“我只是礼貌性的,”
“用对不起作为礼貌的开场白,说明你这个人根本没自信,没地位,打了你我也不怕。”
“虽然你是狗眼看人低,但好像你说挺对的。”汪伟无奈地叹了口气。
“说谁是狗呢?”说着,头头挥舞起豆沙包那么大的拳头,抡向了汪伟的左边脸。
情势过急,出拳太快,汪伟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拳头朝自己挥来,他咬着牙,已经做好了口破血流的准备了。但奇迹发生了。
头头一圈抡空,疼得龇牙咧嘴,“娘的腿的,是谁又踩到我的辫子了?”
有人赶紧把脚抬了起来。由于失去拉扯力,头头朝前摔去,眼看就要来个狗啃泥时,有人扶住了他,“你没事吧?”汪伟开头道。
头头看了汪伟一眼,自然难为情,赶紧站了起来,“谢谢。”
“小事。”汪伟笑了笑。
可没想到,那个头头还是给了汪伟一拳,“但是你私闯崔府。”
“崔府?连续三届获得天工奖,女人看了要发慌,男人见了要□□,设计鬼才,建筑大师,肖器的,,,崔府?”
“别以为拍马屁就可以蒙混过关。”头头拍拍了汪伟的脸。
“扶他起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老爷!”男丁们赶紧低头移身,把路让出来。
头头也是见风使舵的主,立马对汪伟展开了笑脸,“您请起。”
这位一身纯白长衫,秀发飘逸的不是别人,正是肖器,他虽为男人,但却一身女人的柔美,皮肤细腻若雪,五官精致玲珑, “男人见了要□□?你是嘲笑我像个女人吗?” 肖器翘着兰花指,怒目而撑。
头头见风向又转回来了,立马推开了汪伟,“你好大的胆子。”
“把枯燥的庭院屋房,乏味的竖墙横梁,赋予创新,巧于变幻,给予生命,就像一位母亲。而艺术,来源于母性。你把母性的神圣淋漓于世间的粗俗,那它们达到美的尽致。”
“说的再好听,不就是拍马屁嘛。”肖器傲娇地哼了一声,“你懂什么叫艺术。”
“就像南帅府。”汪伟知道,肖器是整个魔都,最有名的建筑匠人,达官显贵都是排着队求他帮忙设计宅院的,自然也包括南帅府,“人生以来,都是对美有着向往和追求的,但在起点和终点之间,不可能是一条笔直的大道。那外围的院墙,就是一座迷宫,就像人生,给我们设下各种各样的错误选择和迷惑。如果心不静,志不坚,我们就会迷失在挫败里,困局里,想进不得,想退不得,只能浑浑噩噩,虚度残生。越是伟大,就会越多挫折,不然,怎么可能称之为伟大呢。
但不论是谁,在追求目标的途中,有,且一定会有迷茫,有失望,有过要放弃的念头,甚至是实际的行动。
可你不想放弃,不想大家放弃,所以你在迷宫的中央,设计了一座灯塔,一团火,一个鼓励。因为你看得到它,知道终点在哪,所以就不甘心放弃。心火不灭,前行不止,再复杂的迷宫,都会有出路,只要肯坚持。
当然,对于一个天才来说,应该有捷径。”
“那你觉得我是天才吗?”肖器昂着头,傲娇地微笑道。
汪伟也笑起来,“我当然觉得是。”从而他试探出两点,南帅府的确是肖器设计的;迷宫的确有密道捷径。
“你是干什么的?”肖器上下打量,见汪伟衣服都是湿的。
“我,,,,是个,,,”汪伟扭头看看池塘中,水面上还露出半截飞鸢的翅膀,“木匠。那是我发明的飞鸢。”
“飞鸢?”肖器还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
“就是可以带人飞上天的木鸟,但正如你所见,技术还不太成熟,所以我就。”汪伟无奈地耸耸肩,做了一个从高处坠落的手势。
听说汪伟是木匠,还发明了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想到过的飞鸢,肖器立马就对汪伟产生了好感,“在下肖器,不知师傅大名?”
汪伟自然不能实话实话,于是他想到了从墨翟家偷木鸟时,差点被他的一个傻徒弟,阿班发现,于是回礼道,“班。”
没有姓氏也是常有的事,所以肖器也没多在意,“那你何方人氏,师从于谁。”
汪伟偷木鸟的时候,见桌子上有本图画书,于是揣进了兜里,本来以为是漫画,可没想到是本木工类的发明手册,就叫“公输人氏,跟着缺一门的翟师傅学过两年手艺。”
肖器根本就没听说过叶师傅,更不知道缺一门,但碍于面子,害怕对方觉得他孤陋寡闻,于是乐呵呵地恭维道,“原来师出名门啊。”
“哪里哪里,和你比起来,差远了。”这个缺一门的翟师傅其实就是墨翟,他痴迷制作木鸟,但一时找不到好的材料,于是就把半边门板卸下来了。
汪伟本身就是搞发明的,肚子里自然有很多料,根本不怕和肖器聊天时而露了馅。两人相谈甚欢,相见恨晚。热酒对风烛,一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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