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的水流声依旧。翁戒从他的抽屉翻出钢笔,唰唰两下划去那行字。
蓝色的横线。
他想了想,又去厨房的水槽把墨囊洗干净。回房间,从自己抽屉的最深处掏出一罐黑色的墨水。
翁敬洗完澡出来,看到翁戒戴着耳机听磁带,面前摊本英语课本。十月份是翁戒去取钱,他给自己买副耳机,给翁敬一双球鞋。只是球鞋藏在楼底车库,翁敬暂时还没发现。
翁戒脚丫子在空中一晃一晃,他哥经过时顺手在脚底板一挠,他就自己笑着滚下床去。
房间里没其他人摁着他,他摘下耳机就向翁敬展开激烈的还击。两人生理构造极度相似,挠哪儿最痒彼此心知肚明,很快就笑闹成一团,在木地板上翻滚着互相伤害。
突然爆发的闹剧以翁戒跨坐在翁敬肚子上告终。翁敬拍拍他弟,叫这只要把他压吐了的猪赶紧起开。
翁猪不为所动,甚至故意重重一坐。
“……”翁敬被迫呕出灵魂。
翁戒冷不丁:“是不是该铺地毯了?”
还躺木地板上的翁敬深有体会:“明天洗地毯。”
毕竟是深秋了,万一晚上睡觉时滚下床多半得冷得再睡不着了。
“考不考虑先从我身上下来?”
翁戒疯劲儿没缓过来,狂笑着扑进被窝,没经例行的猜拳就睡床头去。
没想计较这事,翁敬揉一把他头发就准备睡床尾去。
“诶,你等等,”翁戒一脚抵在他腿上,“你刚刚在地上滚过了,脏死了,去重新洗个澡换件新睡衣才准上床!”
你就没滚过吗?
翁敬心领神会,明白弟弟这是在隐晦地表示“自己还没被挠够”。作为慈爱而又宽容的哥哥,当然要适度地包容弟弟的小淘气。
于是他很好地满足了翁戒。
翁戒再度滚下床。临别被窝时还抓了一把,连带自己的枕头也拽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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