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没有权利干涉尔良的事。
“这种事情还是早些对当事人说出来吧......”
房疏便亲自出门招待客人,将姬容留在尔良院里,并叮嘱她别出房。
让房疏有些意外的是沈一贯让人送了贺礼来,更让意外的赵志皋也送了贺礼,这赵志皋他还没有与他说过几句话。
而且这些事情他也只请了亲近的朋友。
今天的祁量安静听话地像个皮影人,等新郎新娘行了礼送入洞房,房疏只招乎大家吃吃喝喝。
“我都还没有到,大家就吃喝上了?!”
霍台令站到坐在房疏一旁的闻玄青身后,“闻玄青,让个坐儿,我有话和房大人商量。”
正坐对面的吴金钏儿忙指着自己右侧空位,“闻大人,这儿......这儿有空位!”
闻玄青也没有多想,边挪屁股边问:“师兄,你今天忙什么?这么迟才来。”
“我哪天不忙?闻玄青......你上次做的肘子是不是下了毒?我吃了肚子难受了一天。”,霍台令理所应该地坐在房疏身旁,房疏另一旁是郑晚寒。
房疏最近一见霍台令心跳的就更快了,本来低头局促,一听他的话,抬头问:“肘子?”
霍台令笑盈盈勾着房疏的肩,说:“还有三鲜呢,还难吃!”
房疏如芒在背,向闻玄青投去一个审视的眼神。
闻玄青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师兄小时候爱吃三鲜和肘子,也经常给我打包来碰上。之前尝着复炎做的三鲜很好吃,就来偷了艺送了份给师兄当新婚礼物。哎,还是没有做好。”
“你这礼物也算用心之作了。”房疏另一旁的郑晚寒开腔了,“今儿,霍大人怎么不带夫人来?听伯父说,霍大人自己的成亲居然不在自己府上。”
“师兄说他去找复炎,怎么一晚没回?”,闻玄青人□□故上直言直语,一直没有看见房疏投来让他闭嘴的眼神。“我还以为是要去接复炎呢,我和师父坐了一会儿,有事儿就走了。倒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
一桌人听完都没有说什么,只是郑晚寒的愁苦都写在了脸上。
房疏忙着撒慌,“霍大人说了点事,就走了的。”
霍台令拍了拍他肩膀,说:“胡说!我那里太吵了,在房大人这里借宿了一宿。”
“新婚之夜,夫人不顾,倒跑到复炎这里来了?!”,郑晚寒本来因为今天大喜挺开心的,又因为霍台令的到来,差了心情。
霍台令听出了她的敌意,“我和房疏的关系怕是比很多夫妻都好呢,自然是要找他的,是不是?房疏?”
房疏牵强地笑了两声,“别扯这些有的没的,我们喝点酒吧!今天高兴!”,他起身给一桌人都敬了酒。
闻玄青是由衷羡慕房疏,“原来复炎和师兄关系这么密切......真的替师兄高兴呢。”
郑晚寒气得口不择言了,“有什么好高兴的?怕哭都来不急吧。”
“这.......”,闻玄青挨了一句莫名其妙的呛,一时回不出话。
吴金钏儿赶紧递了一杯酒给他,“闻大人......别听那郑丫头的胡话,还没有喝就醉了!”
郑晚寒也毫不客气,“重色轻友!”
后来由于房疏极力缓和气氛,大家倒也算吃喝得尽兴。
等到酒过三巡,把该送走的都送走了,只有瞿百瞿千和婶姨们还在收拾东西。
房疏将霍台令拉到台阶上坐下。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天的月亮都能看见吴刚砍树了。
“那双血眼是属于朱常洛一个宫女的。”
房疏眼神从天上月亮收回来,侧头看霍台令,才发现他竟然一直盯着自己看,“你看我做什么?”
“你看月亮我看你,你比月亮还好看。”
暮然红了脸,“说些什么呢?朱常洛哪里来的宫女?”,房疏转了话题。不知道这小子这几天怎么了,总是说一些让人心脏怦怦乱跳的话。
“他之前那个宫女“自杀”以后,这事儿传到有些言官耳里,就联合起来上书让皇上应该多配几个宫女给慈庆宫伺候,皇上想着这种事儿也没有必要与百官犟,就赏了他好些个宫女,其中一个不小心得罪了郑贵妃,不知是多看了她几眼还是什么,反正是小事儿,她这老妖婆怒从中来,就剜了她的眼睛。还叫嚣着,“别说本宫没有杀人了!就算杀人了又怎么样!!””。
听了这个,房疏叹了沉重的一口气,“我又害了一个不相识的人。”
看房疏五官都绞在一块了,霍台令伸手舒眉,道:“与你无多大事,不能控制的事情太多了。”
“我太蠢了,相信了一头狼。”
霍台令一时语穷,只能将他拉入怀中,轻扶他头。
一旁瞿百瞿看着那两人窃窃私语。
今夜是一座仲止两处春,两春自有咿别语。
春事是最简单的事,简单得能获得最基本的快乐。简单得眼里只有心里的人。
快乐的时间总是如白驹过隙,一转眼快入七月盛夏,房疏随手不带风光了,只握一把溜金桃花扇。
“你这破竹扇,毛千子就出来了,扎手啊!”,霍台令随手给他扔出了窗外。
房疏还没有来得及骂他。
“我记得我那儿有人送的扇子,等我马上去给你拿!”,说罢,提上裤子,随意套了件汗衫,从窗户没入了夜色。
房疏由于太热,可又因为刚刚被霍台令折腾得乏了,所以睡得迷糊。
不一时,他真又拿了把扇子回来,粉玉的扇骨,扇边连着金丝。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看房疏态度坚决,劝说:“这有什么贵重的,不过几十两银子,看我最近几月基本夜夜在你这里“留宿”,你又把我“伺候”地舒坦,送你点小东西不是应该的?”
他这期间可不止送了什么小东西,三不五时的鲜珍海食不在话下,在他的牵引下,与皇上谈过几次话,似乎君臣之间有些破冰了。
可他说的这话,让房疏很不高兴,“怎么说都是你伺候的我更舒服,多少钱,你也开个价?”
霍台令看他气胡了脸,揽着他腰,顺着他说:“那就让你春来暖榻,夏来摇扇,秋来解霜,冬来化雪,好哥哥,你说怎么样?”
这期间,仲止居还有另外一件喜事,那就是祁量快当父亲了。
祁量与蝶兰虽然每天斗嘴不止,都是因为祁量嘴碎,为人有些邋遢,每每都是蝶兰面提耳命,祁量也嫌弃蝶兰话太多。
夫妻嘛,床头吵来床尾和,转眼一过又是啥事儿都没有发生。平时也是恩爱居多。
尔良陆续来了一些信件,都只说自己顺利平安,关中平原人杰地灵,认识了好些朋友,字里行间洋溢着高兴,让房疏放心了不少。
百官逼着皇上立太子的热情一分不减,沈一贯似乎从“夺”妻之耻中回过了神,又开始拉帮结派,扩张“浙党”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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