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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注意到房疏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霍台令从他手心使了劲儿才抠出了东西,这房疏看着清弱,脱了衣物却十分精瘦,肌肉线条像能工巧匠雕刻而成,力气也比霍台令想像得大,这必然是很重要的东西,睡了觉也得紧护在手心。

原来是一个红色锦囊,霍台令这种常年窥探监管文官生活的人也有了种偷窥别人隐私羞耻感,主要原因还是这对象是房疏。

但是打开这个锦囊的动作可是毫无迟疑,还有些久违的好奇,原来只是一颗乳白的珠子,大小如尼姑手上的佛珠,霍台令拿起对着灯光照印一下,珠子内部还发着盈盈绿光,不像中原之物。

对了,他在神宗御书房内见过,神宗说是二十多前女真部落进贡的道煌珠,这女真人也用月老的名字来给这定情取名,不过天下也没有几颗,不用作买卖,不能亵渎,所以十分珍贵难求,若是用此当作求亲之物,可保新人生生世世永结同心,世世生生不相忘。

霍台令笑了,还真有人信这些东西?

看他这般珍重,也许真是哪位女子送了定情物,原来这芝兰探花也有心上人,眉梢月。那是怎样的佳人,倒真想见识一下。

房疏虽然生了病,心里也是一直挂念着第二天的战事,连做梦都梦到了战场撕杀,自己杀了浑身都乏了,不慎中了埋伏,身中数刀,惊得他腾得坐起,房间里有光亮外面却还是漆黑,额头上一块布条落下。

“你可算醒了,我都以为你要烧傻了。”,一旁霍台令只穿了里衣坐在一旁看着《火龙经》。

房疏才感觉到自己赤条条,才退下了烧又羞红了脸。

霍台令看了他一脸,打着哈欠,“没错,还给你擦了汗,你屁股上那胎记可真特别........”

房疏脸又白了,有些惊吓,一脸不可置信,拿着枕头一旁的锦囊重新拽在手心里。

霍台令也憋了气:“你这大男人有什么看不得的?我给你擦澡还亏了你了??”

房疏见他反应,又松了口气,问:“你一直都没有睡吗?”

“昨天睡得太久,睡不着”,可又忍不住打的两个哈欠出卖了他,又说:“真不知道你那颗破珠子有什么好珍惜的。”

房疏心里才生起了感激之情又被他后面一句泼熄的干净,“你看我东西?!!”

房疏病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一句中气十足,愤意满然。

质问得霍台令心中生了火,放下书,他知道是碰了房疏的逆鳞了,也是不服气:“哪家的风流佳人,让房大人这般挂怀?”

平复了情绪,“不碍霍大人的事儿……还请霍大人尊重人,别刺探别人隐私”。

霍台令觉得好笑,“不刺探别人隐私?那我不用在京城混了。”

房疏不想和他闲扯,又问:“现在几时了?”

“寅时二刻……”

房疏穿上软银甲,英光焕发,哪里还有昨晚的虚弱无助。

辛苦了自己忙活了一夜,醒来还翻脸不认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中了邪,还真担心他病死了。

不过回想昨晚这房疏直树玉枝,露臀泄根,宾周伏稀林,媚而不妖……难道这刘大刀采阳的野趣易了身,到自己身上作祟了?!

想了想自从到了朝鲜奔东离西,定是许久不沾春露,憋得太盛了,真似一股邪*火乱窜。

那臀上似枫叶的胎记,有些眼熟,好像哪里见过,又想起刚刚提及时房疏的慌乱,心中疑惑倒把这邪火压制住了,只是一时真想不起来。

房疏看他时而皱眉冥想时而哈欠连天,问:“你……是为了照顾我一宿没睡吗?”

霍台令也不遮掩了,“是啊,复炎感动了要以身相许吗?”

房疏将他的衣服递给他,“霍大人两三句就没了正形,我突然生了病,这也是你的原因。”

他前夜和尔良挤一铺,是没有睡安稳,而后又被他抢了伞,淋了雨,疲乏与寒冷有时候刚劲铁骨也扛不住。

“怎么又扯到了我了?要说这芝兰探花就算要以身相许,我霍某人也不会要,你心虚个什么?!”

房疏腾地脸红了,让着胡说的心虚成了真的心虚。

当然,脸红了之后这二犟的精神又起来了,说:“霍大人要,我也不会以身相许的!别胡言乱语!”

两人丝毫不觉得谈话内容有些搞,还吼得一本正经。

“你这臭小子!”,霍台令将书扔一旁,这书做了他许久转移注意力的道具也应该安息了,他上前卡住房疏的下颌骨,“这病好了,又犯冲了?!”

注意到这房疏又想故技重施,紧紧扣住他腰身,房疏急与挣脱他的钳制,拼尽全力也怎么小幅度晃动,霍台令凑他耳旁低声说:“我不要房大人,房大人也不能试图勾引啊。”

随着他挺了挺腰。

房疏惊恐的瞪大双眼,霍台令却有些享受他的慌张,眼睛里的狡黠全入了房疏的眼。

这可真是羞辱。

“霍台令!你要脸不要?!”,这句话可算憋在房疏心里许久了,今儿找了个契机说了出来。

霍台令故意用嘴唇在房疏脸颊划过,划拉的一处似乎要在房疏脸上烧了起来,除了震惊,房疏脑袋都是空白的。

“总兵头!”,门外士兵的问好,像被抓奸一样,让两人急忙分开,刚刚诡异的气氛荡然无存。

“霍大人在此吗?”,是麻贵的声音。

“大人!我在!”,霍台令前去拉开了门帘,麻贵带着覃凤英入了帐。

覃凤英是董一元的手下,和董一元一样,是个比较低调的人,这次和霍台令一起回的集合点。

麻贵没顾一旁愣神的房疏,对霍台令说:“我刚刚临时做了决策,霍大人就别再回中路军了,你带一千神机营去和陈璘一起,海上拦截倭寇物资……让覃将领带四千回泗川”

此举意图十分明显,其一,是不放心陈璘,让个靠得住的人去看着,其二,现在陈璘成了胜利与否的关键,自然需要更多火力,霍台令自然就成了随陈璘的不二人选。

霍台令没得选,点头答应,“请总兵大人放心!”

麻贵拍了拍他肩膀,“我相信台令心中自有一杆称!”

等麻贵离去后,两人也忘了刚刚的小插曲,霍台令穿上自己的玄黑盔甲,别好绣春刀,准备就绪,准备出门集合所需兵力与陈璘汇合。

房疏心里惊叹这霍台令变脸速度比翻书还快,此刻就把自己当了空气。

“你要保重。”,房疏说了句不重不轻的话,可这话他可是酝酿了许久,在肚子里千回百转,还是没有忍住。

霍台令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他,突然笑了,“放心,我自会保重,房大人该逃命的时候可得夹着尾巴跑快些,等凯旋回京,我就向皇上请求将房大人许配于我,勉为其难让房大人做个小妾,房大人不急。”

如今觉得这芝兰探花调戏起来也别有趣味。

听了后半句,房疏气乐了,“也行,霍大人不要脸,谁也拦不住不是,回京我可就等着霍大人上门接亲了。”

这扯玩笑也不能让霍台令爬到自己头上撒尿。

谁也不知道今日一别还能不能再有谈话之时,一方是无心插柳,月淡风清,几多乐趣竟也有些牵心挂怀,一方是借虚演实,纠肠错肚,一别千语无以言表。

最后两人都笑了起来。

霍台令说:“那到时候,芝兰探花的名气可又得涨上了涨了!”

说罢出了门去,只留给房疏一个没入暗夜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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