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竹甚是惊愕,道:“流云大哥,你怎的知道万师伯受过伤?”
流云笑道:“我略懂一些医术,虽然还不能确定,但是观其颜色,倒是能猜出一二来,许是被人伤了肺腑肝脏。”
李诗竹越发是满眼的崇敬,道:“流云大哥,你真厉害,想不到你不但武功这么厉害,还懂医术。”
流云道:“这算不得什么,不过懂一些皮毛,上不得台面。”
李诗竹却只当是流云自谦,又道:“万师伯的确是受过很重的内伤,我倒是听师父偶然间提起过,约莫是在二十年前,万师伯不巧遇上了魔教的高手,被那人打了一掌,虽然侥幸活了下来,这伤却是一直未好。”
流云心中一个咯噔,又是二十年前?难不成……
正当流云思索之际,只听得李诗竹又道:“听师父说,万师伯本来不至于伤得如此之重的,只是那日之前,曾经遭人挑战,元气已然大伤,故而被魔教之人钻了空子。”
“果然如此……”流云心道:“想必那人便是张家仇了,只是不知那魔教明明蛰伏已久,为何会向他突然出手,其中可是另有故事?”
多思无益,只见邵文东再次轻啸道:“海兴帮帮主,海大帮主到!”
流云顿时定睛望去,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腰间别着一柄七星宝剑,剑鞘上镶嵌着数颗闪烁奇异光芒的宝石,在阳光的折射下,炫目之极。
流云问道:“那人便是海沙河?”
李诗竹回道:“不错,那个高高大大的就是海沙河,你瞧他那一身,穿金戴银的,整个武林中,除了他还能是谁?”
听这言语,李诗竹似乎对海沙河有所偏见?流云试探道:“怎么了,李姑娘,可是海帮主曾经得罪过你么?”
李诗竹撇了撇嘴,道:“你别看他看上去魁梧高大,他可精明着,见谁都是笑嘻嘻,从不得罪人。”
流云笑道:“那你为何对海帮主有一些偏见。”
李诗竹这会却只是哼哼两声,并未皆是,只是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意思何其明朗,约莫就是看不上人家。
这还得往回说,若是单论武功,这海兴帮的确是不够资格加入剑宗联盟的,奈何人家银子多,这五大剑派的开销近半都是海沙帮攻击。
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每年都享用这么多上供,若是不给人家一个名分,岂不是让武林好汉大骂无耻?
只不过,让海沙帮占了一个剑宗联盟的身份,却依旧逃不过武林中人的耻笑,暗地里都在讲剑宗联盟没有骨气,为了几两银子就折了腰。
正是因为如此,五大剑派的弟子们,多多少少有些瞧不上海沙帮的人,认为他们不过是攀炎附势之徒,即便是海帮主,也是入不得这些嫡传弟子之眼。
流云自然也是能猜出其中一二,心道:“这本就是各取所需,送人钱财以求庇佑,乃是海兴帮无奈之举;而武林中人,多数生活拮据,此时有人扛着银子在你门外敲门,有多少人能抵得住诱惑?毕竟凡人尔。”
转念心中又在思索:“既然是互取所需,哪有什么瞧不上瞧得上的,皆是为了一个‘利’字罢了。李诗竹如今年纪尚小,看不透这其中几味,倒也是无怪乎。”
正在流云心里念叨之时,却见院内忽的安静非常,顺着众人眼睛看去,正是有一队人映在眼前。
细细看去,那当先的男子,确是高挑身材、相貌堂堂,一双眸子闪烁着剑光,再看其步伐,沉稳厚重,不可轻视。他身旁的是一个女人,是一个如兰花般淡雅高洁的女人,仪态非凡。
李诗竹悄悄小声道:“这当头的两个人,男的是何太极何师伯,何师伯是蒋邪剑派的掌门,女的是舒恋花舒师伯,是何师伯的夫人。”
流云微微点头,也小声道:“看这个架势,想必如今你们剑宗联盟是以蒋邪剑派为首吧。”
李诗竹倒并无迟疑,点头道:“不错,何师伯的武功极高,而且……你瞧见何师伯身后的两个人么?”
循着李诗竹目光扫去,却是一男一女两人,年纪与邵文东仿佛,男的丰神俊朗风度翩翩,女的风姿绰约林下风范。
倒是好一对璧人。
流云道:“嗯,瞧见了。”
李诗竹恨恨地道:“她们俩,正是何师伯与舒师伯的关门弟子,他们的武功早已经将另外四大剑派同辈中人甩在身后,而且……”
她沉吟了一下,神叨叨地道:“而且他们两个双剑合璧的剑法,据说已经练成了,只怕……只怕流云大哥你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哦?”流云略感惊讶,邵文东武功差自己许多,既然同是剑宗联盟的,同辈之中岂会相差太多?而李诗竹之言也不像虚言,这怎么不叫流云疑惑,毕竟流云前几日才见识了“三才剑阵”,强则强已,尤可胜之。他又道:“有机会,倒是要见识一番。”
只见邵采桑连忙向门口迎了上去,边走边大声道:“何师兄,舒师姐,恭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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